南王府的人来了,苗疆这场仗,便是怎么也打不起来了。
昭华不再理会黎郎将的炫耀,目光落在边上一个士兵巡逻把守的营帐处。
走了那么久,眼前这一处,最是巡逻密集。
“不知里头关了什么人?”
她一脸好奇询问。
黎郎将笑了笑,“不过是两个西戎的俘虏罢了。”
来前她便从司空咎那打听过。
淮阳侯对待俘虏,哪怕是敌方将领,也从来没什么好待遇。
什么俘虏居然关在营帐里?
昭华深深看了眼那处,眸光微闪。
冷不丁被一声厉喝拉回了思绪。
“你他娘的废物!连个刀都拿不动!”
只见不远处一身披银甲的将领恶狠狠将一名士兵踹倒在地。
那士兵许是终于忍受不了这高压训练,翻身站起来,双目含怒道:“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不就比我多打两场仗吗?什么体术训练,其他方队也没如你这般折磨人!这些时日多少兄弟因为你的训练累得晕倒,我看你就是公权私用,刻意磋磨人!”
谁料那将领竟也是个犟的,闻言飞起一脚又将他揣摔在地,“战前训练晕倒算个球,等到来日上了战场刀架在你脖子上老子看你还能晕倒!”
那士兵气得站起来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模样,可回回不敌,最终被练得瘫倒在地上像条死鱼。
“平日训练痛得少,到了打仗时你特娘的流得就是血!”
“老子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其他方队如何,到了老子的手头,就得跟着练!”
士兵们虽然都有怨言,可军队里谁拳头硬谁就大,看着那人被拖下去就医,无人再敢置喙,继续跟着操练起来。
昭华看了一会子,这个方队,倒有些像样。
“他叫什么名字?”
黎郎将看了看,不屑道:“岳阳,一个落魄中侯罢了。”
在淮阳侯接手左骁卫之前,他是四品郎将,后来不知为何犯了军纪被贬至七品中侯,多年无所寸近。
只是这训练人的功夫,倒是左骁卫上下无人不知。
没有人愿意在他手底下过活。
另一边,大帐内。
“一个苗疆长老而已,外人之口罢了,本侯不惧流言。”淮阳侯轻松笑道,“不过是苗疆人寻的借口而已,世侄竟然也相信?”
“流言无羁,晚辈身在西南自然不信,只是若此事传到了陛下耳中,再由有心之人挑拨一二,只怕侯爷也不能安稳了。毕竟此人在苗疆地位不浅。”
司徒咎捏着淮阳侯的把柄,不怕他不答应。
淮阳侯见他早有打算,脸色渐渐有些绷不住。
“世侄不会就是前来与本侯说这些话的吧?”
“西南偏远,侯爷有自己的战略无可厚非。只是眼下西戎虎视眈眈,还请侯爷从苗疆撤兵。”
“倘若本侯不撤呢?”
淮阳侯眼里杀机尽显。
司徒咎起身,“来前,父亲已修书一封前往京城,言明忠勇侯府世子与我一同入了左骁卫军营。侯爷若要继续出兵,且请先杀了我与许世子二人。”
淮阳侯自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们。
咬牙切齿不已,“世侄越发有你父亲的风范了。”
一样的棘手,令人讨厌。
司徒咎四两拨千斤道,“父子一脉,自然都已大邕安定为己任。侯爷是左骁卫大将军,更是如此不是吗?”
正说着,外头有士兵来报。
“侯爷,苗疆圣姑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