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啪啪的雨夜下。
高棒,某个隐蔽的府邸内。
一身灰色长衣,奴仆打扮的身影站在书桌旁,满脸恭敬的喊了一句。
书桌后,一名穿着金线蟒袍的老人提着毛笔,正盯着书桌上的一副大字,上面写着“朔本归源”四个大字,笔力老道,苍劲有力,字迹之间隐隐还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仿佛一位无情的帝王,手持长剑,睥睨天下。
气势不凡!
但老人看着刚刚书写的这几个大字,却沉默了许久。
不知道上面几点刺眼的墨迹,还是外面那噼里啪啦作响的大雨,使得老人久久都没有言语。
“老爷,”
这时,灰衣奴仆再次喊了一句。
他声音很轻,似是怕打扰到老人,但想起刚刚收到的消息,他即便知道在这位尊贵的大人面前,不能有丝毫的打扰。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
老人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放下毛笔,缓缓转身,背负双手,看向了窗外。
“败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
平静,镇定,没有任何的意外。
灰衣奴仆心里一颤,望着那身穿蟒袍的苍老身影,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
“看来是真的败了。”
老者笑了笑,表情依旧很平静,但声音里却带着几分自嘲
的味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些年,他们早就渗透到了各个领域,就连兵部也都成了他们的后花园,我们再小心,依旧还是挡不住。”
“难道,这高棒的天下,以后就真的只能属于那些财阀了吗?”
老者喃喃自语。
他望着窗外夜色中,被大雨打的七零八乱的老树,深邃的眸子内,尽是不甘之色。
背负在身后的大手,更是不自觉的攥紧,指骨泛青!
但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灰衣奴仆,犹豫一下后,小声说道:“老爷,计划确实失败了,但这次失败跟崔李那几个财阀没有关系。”
蟒袍老者闻言一愣。
“没关系?”
他猛的回头,看向灰衣奴仆:“你说没关系?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人出手?”
老者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在整个高帮,除却那些财阀外,还有什么势力能够跟他抗衡?又能有什么势力,破坏他秘密筹备了十几年的计划?
“是陈君临!”
灰衣老仆躬身道。
“他不单单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还灭杀了兵部派出的那些高手,将上千颗头颅在兵部堆成了一座小山,铸成了一座京观。”
老者闻言,眉头顿时一皱。
“京观?”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暗怒之意。
京观,那可是过去两国交战,为了展现霸道而采用的一股惨无人道的做法,把敌人的头颅全部割下来,堆成一座小山,来彰显自己一方的神武,来威慑敌人。
可是,这里是高棒京都。
没有敌人的大军,没有大型的叛乱,更没有成千上万的敌人!
却出现了这样的事。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这是根本不把他们高棒王室放在眼里。
嘭!
老者狠狠一挥袖,将桌上的花瓶烟台毛笔全都摔了出去。
“放肆!”
老者满脸愤怒,厉声骂道:“区区一个大夏的小子,就敢如此的不把我高棒放在眼里?还敢破坏我筹划了十几年的大事!”
这一刻,老者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几十年的心血!
十几年来小心翼翼的筹备,为的就是今晚将崔李几大财阀一网打尽!然后借助兵部的力量,来掌控整个高棒!
让高棒王室之名,再次进入世人的眼中,让所有人知道,这高棒是他们高棒王室的天下,而是不是那些该死的财阀!
可是,就因为那个大夏小子,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他在兵部按插的那些精锐,这些年发展出的那些势力,在短短几天内,就损耗大半!
这让他如何不怒?
“隐忍多年,一切都因为一
个小子而失败,可恶!可恶!”
老者猛的掀了桌子。
嘭!
桌子狠狠的砸在地上,上面的书籍、墨水等东西,哗啦一下,顿时洒落一地。
房间,顿时一片狼藉。
灰衣奴仆见状,吓的浑身一颤,连忙说道:“老爷,消消气,您消消气,这次计划虽然失败了,但受损的不只是我们。”
“嗯?”
老者一愣,看了过去。
灰衣奴仆急忙道:“老奴刚刚得到消息,今晚崔李娜几个财阀的聚集地,发生了惨事,陈君临派人把里面的人杀了个干净,至今还没人走出!”
“什么?”
老者闻言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
“没有一个人走出?”
“你是说,李希建那几个老东西,都死了?”
老者满脸欣喜。
若是李希建那几个老家伙都死了,高棒的这些财阀肯定打乱,他很清楚,依着那些财阀的性子,他们内部为了争夺权力,肯定会乱做一团。
这样的局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制止。
即便他们不想乱,也由不得他们!
到时候,他就可以借助兵部的力量,把这些财阀一个个击破,将他们的产业收为国有,然后分出一部分利润,给底层的那些子民,接着大势,将整个高棒的局面扭转过来!
尹崇瑞想到这,忍不
住看向灰衣奴仆,催促道:“快说!”
灰衣奴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那个,”
他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