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前。
庄如真皱眉看着带着些兴奋的林连翘。
她的表情比以往林连翘每一次惹她不高兴都严肃。
“到港城之后,不要乱跑,就老老实实跟着你哥哥就是,谁和你说话你都不要理,更不要去那些下九流的地方。”
庄如真举例说了港城的几个地方,着重道,“绝对,不许一个人过去!”
林连翘老实点头,悄悄撇了庄如真一眼。
今天来送她的人就只有庄如真,季聿白不欲和庄如真多交流,去一边打电话安排事,这里只有他们母女二人。
她问,“妈妈,我爸爸到底是谁?”
“已经死透的玩意儿还惜的你来来去去地问?你就没有爸!”
庄如真恨铁不成钢的戳她脑袋,骂道,“死东西糟蹋了我,也毁了你!你问他有什么好?找他有什么好?”
庄如真一向对林连翘的亲生父亲很反感厌恶,每次提起来都得一通大骂,把自己给骂爽了才闭嘴。
她还反反复复对林连翘说自己的不容易,说自己游了一道海湾,偷渡到港城,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就被林连翘的父亲给骗走了。
林连翘的父亲说好了要和她结婚,结果又不知为何,抛弃了她们母女二人,让她自己一个人抚养林连翘长大。
接着又是一通天杀的狗贼,要不是遇见他我能混成现在这副模样?等等诸如此类的破口大骂。
林连翘听多了,多少也明白了一点。
想必是她妈妈偷渡到港城,就被她的亲生父亲给拐去做小三了。
接着她亲生父亲的妻子就来打小三,她和她妈妈就被赶回了大陆。
猜想虽然没人印证,但林连翘觉得也大差不差。
林连翘看了看时间,说道,“我不会乱跑的,妈妈,我走了。”
庄如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肚子里,挥挥手让她走了。
林连翘很快跑到季聿白的身边。
行李箱自有人去托运,林连翘和季聿白只拿了证件,就登上飞机。
头等舱地方大,人也少,空姐们说着粤语和西装笔挺的男士交流,话音也是温声细语的,好听极了。
林连翘睁着一双狐狸般微圆的眼睛,好奇打量四周。
很快,一个穿着紫色套裙,黑色丝袜的空姐就走到了季聿白和林连翘身边,她笑着看向季聿白,“先生,要乜嘢饮料?”
季聿白没有回答,扭身看林连翘。
林连翘也看他,俩人对视了半晌。
“你也不喝?”
“喝什么?”林连翘歪头,“我听不懂粤语的。”
季聿白一滞,也不管那空姐还站在那儿,盯着她问,“你听不懂粤语?”
林连翘说,“我在京城长大,又不喜欢看港城的那些警匪片,爱情片,怎么可能会懂粤语?”
季聿白额头太阳穴抽了抽,“那天晚上在花园里,你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他这么一问,林连翘就明白季聿白说的是哪天的事儿。
“我那天真的是给你送药的。”林连翘笃定说,“你们说粤语我一句都听不懂。”
林连翘说完话,季聿白许久都没回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空姐说,“一杯果汁,给我女朋友。”
“还有,我们听不懂粤语,说普通话。”
空姐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强行镇定地笑,“好的。”
林连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着季聿白故作无事,看了一眼头等舱的空调温度,又向空姐要了一张毛毯给林连翘盖住了光溜溜的腿。
“那天晚上我去找你,你好像在说些什么,见到我头一眼就问我是不是在偷听你打电话。”林连翘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本来很不耐烦看到我,那天你却在妈妈和季叔叔来花园时,偷偷带着我去到花园处,让我喊你哥哥,让我听你的话……”
林连翘的眼睛越来越亮,快速凑到季聿白的耳边,含笑地说,“哥哥,你是不是想我听懂了你说的话,害怕我唔……”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季聿白就把她的嘴给捂上。
高大男人一侧身,几乎将她整个身影都遮掩在舒服的座位上,危险气息自他身上蔓延,林连翘用手扣住他的手,纤细素白的指尖握着他的手指。
林连翘的手也很好看,甲床粉嫩饱满,一个个小月牙显得十分健康。
这会儿的遮阳板还没降下来,季聿白很清晰就能看清她瞳孔的颜色,浅棕色,长睫微微颤动如蝴蝶翅膀一样扇动,没有重量又挠人心。
二人视线对上,林连翘的调皮和故意戏谑还没收起,相较之下,季聿白的目光就显得十分具有压迫感。
被林连翘戳破了事实真相,季聿白有些恼羞成怒了。
当然,他可不是肯吃亏的主,他凑近了林连翘被捂住的脸颊,同样压低了声音,“那会儿我也没有发现,你其实一直暗恋我。”
季聿白半眯着眼睛,“当时你怎么说的?”
林连翘眼睛顿时瞪大,被人翻旧账的窘迫顿时蔓延,将她的脸和脖子都染上一层粉红,松开他的手就要捂季聿白的嘴。
季聿白的反应可比她快多了,一下子揪住她的手,指尖在他唇边触了触,林连翘的身体一颤。
季聿白笑了,“你说只把我当作哥哥,没有别的想法。”
他极其恶劣,看着林连翘满脸通红尴尬又羞恼,他反倒不紧不慢,问,“细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嗯?”
“怎么那么喜欢我?”
原本挣扎的林连翘忽然不动了。
她回想起了庄如真说的话。
庄如真说,今年八月底九月初或许就会与季邦则结婚。
到那时,恐怕季聿白会赫然暴怒,与她分手。
她有些恐慌,还有对必然be结局前的些微感动欢喜而格外的珍惜。
如果有机会能对季聿白袒露她的喜欢,她的暗恋,那现在又未尝不可呢?
就他们二人,男朋友和女朋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