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壮汉沉声说,“她有些酒精过敏。”
即使林连翘没喝,她脸颊还是沾到了酒水,很难受的痒痛起来。
林老先生看着林连翘泛起的红疹,叹气,指了指简漱,“你真是造孽。”
“还不把她送去医院,她出了事儿,谁还能压得住那小子?”
“是。”
壮汉立刻带林连翘往外去。
简漱被人提着衣领,看向要走的林老先生,冷声喊道,“您全家都死绝了,靠季聿白有什么用?”
“他就算流着薛家的血,他也姓季!京城季家的人,能在您死了之后保得住林家这偌大的家业吗?!”
林老先生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内全都是积年累月形成的威压。
简漱玩人,手段比林老先生不知要狠上多少,可只有一点他比不过林老先生。
简漱不敢杀人,而林老先生却敢。
被他的视线注视,简漱所有话都鲠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老先生带着林连翘离开。
林老先生刚刚坐上车,季聿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人年纪大了,整了这么一出,也有些疲惫,接通电话。
“林阿公,林连翘怎么样了?”季聿白问。
林老先生是季聿白找来的帮手。
他本来是给他外公打电话,薛老正在和林老先生谈话。
林老先生听完季聿白的猜测,思考不过两秒,就提出他来帮季聿白把林连翘找回来。
当然,林老先生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要季聿白在他百年之后帮他镇守林家产业。
季聿白答应了。
林老先生派出了自己的人,很快就找到林连翘的踪迹,乘车赶到,从简漱手中把林连翘救了出来。
“找到了,人有点过敏。”林老先生有些怜悯,很快又多了点欣赏的口吻,“小姑娘倒是硬气,简漱想喂她不干净的东西,她拿烟灰缸砸了简漱的头,血都流出来了。”
电话那头冷凝了片刻,再听见季聿白的声音,多了些杀气腾腾,“喝了?”
“应该没有,得先去医院做检查。”
季聿白可不敢拿林连翘做赌。
他亲手把林连翘带到港城,要是好好的姑娘在这儿染了那玩意儿……
哪怕林连翘把他给千刀万剐,这债都还不清。
“你什么时候回来?”林老先生问了一句。
季聿白回答,“明天。”
林连翘被送去了急诊室。
她觉得膈应,想洗胃,被折腾得又吐又呕,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医生问她有没有事,洗胃可以等她恢复过来再做。
她咬着牙,眼底一片狰狞,“洗,我没事。”
急诊室里的对话被林老先生听到,他笑了笑,对身旁的人说,“这姑娘还不错。”
“先生您没救错人。”
等结束治疗,林连翘从急诊室出来,走路还是虚浮的。
林老先生给了身边大汉一个眼神,他立刻走过去,将林连翘扶住。
她走到林老先生面前,脸颊上冒起的红疹让她看上去有些难看。
林连翘轻声对林老先生说,“谢谢您,老爷爷。”
“不用客气,小姑娘,我是在帮季聿白。”林老先生温和道,“他在国外没赶回来,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想起季聿白,林连翘的眼睛酸了一下,对林老先生说,“不知道能否用您一个人,您放心,我不会白用的。”
“当然可以。”林老先生惊讶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林连翘神情淡淡,“请他帮我报警。”
强行灌她喝酒的简漱往酒里放白粉,她死也不会放过简漱,“我下巴上还有他的指纹,衣服上也有他马仔的指纹。”
“就算他将所有的证据都清除干净,留在我身上的指纹却不可能清楚,还有这个。”
林连翘将自己衣服的一角捏起来给林老先生看。
她洗脸前,先用衣服擦了嘴边的酒。
上面一定沾了酒内的成分,只要送去检查,就能查出来那杯酒里有没有参杂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林老先生听到她报复心极强的话,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的惊诧和惊异。
好半晌,林老先生笑了出来,“没有问题,此事要快,趁简漱还没发现,将指纹,和你的衣服都送去。”
“不要去警署,去领事馆。”
林连翘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警署的警察里会有简家的人,而领事馆却不是简家的人能渗透进去的。
“多谢您的提醒!”林连翘高兴说道。
“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林连翘受到指点,先去做了尿检,晚上立刻马不停蹄地去了领事馆。
就如林老先生提醒的那样,领事馆查完林连翘的户籍和身份证明之后,知道她还是个才刚刚高中毕业的高中生之后,对她的遭遇和简漱的做法相当愤怒。
采集指纹的地方还是得在警署里做,不过有专员跟着,林连翘完全不会害怕,做笔录的做笔录,采集指纹的采集指纹。
一连串的工作做下来,时间已经走到了后半夜。
专员对林连翘说道,“你先回去休息,等一有结果,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给你。”
林连翘乖乖点头,“谢谢你陪我跑这一趟。”
专员又提醒了一句,“不客气,在港城玩可要小心一些,晚上千万不要孤身一人在外面逛,很危险。”
林连翘一一应下,由林老先生留给她的壮汉陪同,一起回了季聿白的房子里。
“你家老先生姓什么呀?”路上林连翘问这位名叫卓日的壮汉。
卓日回答,“林,别人都称呼我家先生叫林老先生。”
林连翘脑袋一转,忽然想起来了,捂着嘴巴低声说,“前几个月,港城林家四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