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渐消,林连翘完美落幕了自己第一个压轴。
《诀别书》
也是她最后一次舞台,送别过往的独舞。
季聿白搅黄了季邦则和庄如真的婚礼之后,便往京市赶。
给林连翘打的电话如同石沉大海,一点音信也没有回。
季聿白心中莫名急躁不安,眉宇间戾色更浓。
他知道林连翘不会走,那姑娘深深爱着他,自己冷了她那么久,林连翘生气恼怒也是应该的。
之前他芥蒂庄如真和季邦则结婚而疏远她,这次他们再也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兄妹了,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他多哄一哄,林连翘一定会明白他的苦衷。
给她准备什么好?
上大学必备的东西?
亦或者漂亮的舞服,穿着舒适的舞鞋。
季聿白绞尽脑汁,思考着林连翘会喜欢什么歉礼。
刚下飞机,季聿白手机有了网,便不停响了起来。
是唐昼打来的。
季聿白皱眉,但还是接通。
“聿白!你知道吗?前天林连翘跳河自杀了!”
长腿往机场外走的步伐戛然停住,握着手机的手骤然一紧。
季聿白仿佛被定身了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林连翘竟然跳河自杀了,她这么不想让你父亲娶她母亲吗?”
“警察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她的尸体,听说在河里打捞也没打捞上来。”
“真是挺可惜的,你还那么宠她,林连翘长得还挺好看的,就这么死了。”
唐昼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季聿白眼前却一阵阵发昏,耳边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林连翘跳河自杀……
跳河。
自杀。
这怎么可能!
“闭嘴!”
季聿白勃然大怒地冲手机那头喊道。
唐昼安静了。
他四周走路的行人也停下来。
目光狐疑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受到什么不敢相信的巨大冲击,完全难以接受模样的季聿白。
“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季聿白声音冰冷沉沉,他几欲目眦欲裂,险些将手机扔出去给砸了。
电话挂断,季聿白越走越快,几乎狼狈般跑出了机场。
林连翘怎么可能自杀?她怎么会!
季聿白根本不相信唐昼的话。
他直接去了舞蹈团,几个保安拦不住,被他强行冲了进去。
季聿白那般横行霸道一个人,闯进舞蹈室时,将里面正在练舞的人吓了一跳。
他双目猩红的扫过在场所有的女性,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离开,再进另外一个舞蹈室。
一间,一间又一间。
没人,没人,没人,没人。
还是没有林连翘的踪迹。
于团长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就看到在暴怒边缘行走的季聿白。
“你好?请问你擅自闯进我们中央舞蹈团想要干什么?”于团长警惕地问。
季聿白身上的衣服并不算整洁,衬衫凌乱,眼眸赤红,活像个得不到药的疯狂瘾君子,看上去极为可怖。
“林连翘呢?”
于团长一愣,旋即说道,“她不在这儿,以后也不会再来,你不要来这里找她了。”
季聿白好似受了什么巨大打击,整个人都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赶紧走吧,不然我就要打电话叫警察了。”
失去魂魄的季聿白被保安强行拉着离开了舞蹈团。
他坐在车里,失神的眼眸忽然看到中控台上放着的一个小小跳舞的人儿。
那是林连翘和他一起逛街的时候,在精品店选的。
“跳舞的小女孩儿!和我一样!”
“你想买就买。”
“这是我送给你的呀,就放在这儿,以后你来舞蹈团接我,看到它就能知道我在为了我的梦想奋斗,哥哥你这是在成全我伟大的梦想,你在亲眼看着一颗明日之星冉冉升起~”
她很高兴的把这个小人儿放在中控台上,说到后面,听他不停笑,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气呼呼的过去捂他的嘴。
被他抱住亲了很久。
这辆迈巴赫林连翘常坐,里面曾经残留她身上的清香,而今只剩下烟味儿,除了真切能看到的东西,她曾经坐在这车上的痕迹,都被他亲手抹去了个干净……
季聿白五脏俱焚,额头青筋凸起,将情绪压下,猛然开车往外而去。
他看着路,却将车直接开到了电线杆上,迈巴赫车头撞得七零八落。
他被带去了医院。
保险公司和交警大队的人在扯皮,季聿白闭上眼睛倚靠在墙上,额头,脸上都是他自己的血。
忽然,季聿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交警大队的人,“前几天有人……跳河,人救上来了吗?”
交警大队的人一愣,想想也是从同事那里听到过这事儿,便回答,“具体的消息不清楚,不过人没有救上来。”
“那天晚上在下大雨,从监控上看她想也没想地直接跳下去了,要不是第二天有人报警,现场就没人发现她跳河。”
“噗——”
话音才落,倚靠在墙上的季聿白自口中就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跪倒在地,昏迷过去。
“警察跟我说,那天下午你从舞蹈团离开后,就去了画室,这画室的主人……是季家二房的孩子?”
林老先生虽是询问的口吻,但声音之中已经多了让人感到压迫与危险的笃定。
林连翘平淡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自心里产生的厌恶。
林老先生说,“需要我帮你吗?”
“他没那么容易受制裁。”林连翘唇色苍白,话语也说得平和,却又多了几分让人难以忽视的……狠,“想对付这种小心翼翼的毒蛇,只有拿捏七寸,一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