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聿白将鞭子抽开,季邦则的手还紧紧拉着,竟被季聿白直接给甩了出去。
管家连忙扶他,季聿白冷笑一声,看也不看满脸震惊的季邦则一眼,转身离开。
他开车漫无目的,却无意间来到了林连翘曾经做家教的地方。
杨莹家门外。
他一根一根抽着烟,外出的杨莹一回来就看到一个活像是流浪汉的男人在自己家门口吸烟。
“请问你找谁?”杨莹睁大了眼睛,十分警惕,很想报警。
季聿白撇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哎,你是不是经常接翘翘姐的那个哥哥?”
本来要直接走的季聿白被翘翘姐这个称呼硬控,没有再多走一步。
不管是唐昼,晋津言,还是季邦则对林连翘都口诛笔伐,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很久没人和他说过林连翘的好了。
杨莹上下扫他,高兴说道,“上次她在大剧院跳的压轴舞真是太好看了,我拿视频给我同学看,他们都很喜欢,哥哥,我联系不上翘翘姐了,你不是她的哥哥吗?能不能替我转达一声,说让她签个名,我好送给我同学。”
杨莹话音一落,就看季聿白猛地转头,看向她的目光充斥着说不出的异样。
杨莹被看得有些害怕,练练往后退,“……哥哥?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坏蛋吧?!”
“她什么时候跳压轴舞?在哪儿的大剧院?视频……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季聿白吸了太多烟,嗓音说不出的嘶哑。
好像是吃人的怪兽一样。
杨莹在心里咕哝了一声,但还是回答道,“就在不久前啊,二十三号京市大剧院临时加的演出,你不知道吗?翘翘姐跳了两支舞呢!还有一支是压轴舞!”
“视频被我从储存卡下载到手机上了,你等等啊,我去拿手机。”
杨莹跑走。
季聿白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整个人突然亢奋,看上去有些吓人。
得知林连翘‘去世’的消息,季聿白一直都处在极度悲伤,自责,愧疚,悔恨之中,加之警察交给她的遗物,看到的监控。
他每天都将自己沉溺在和林连翘的过往之中,像是流浪汉一般在城市中游荡,寻找她的身影踪迹。
季聿白几乎已经以为林连翘真的‘死’了。
而现在,杨莹的话和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让季聿白强行克制自己不再去想林连翘,去仔细分析林连翘的‘死’,发现很多不对之处。
林老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如果他的细妹真去世了,林老先生怎么可能还能坐的住?
他一没质问,二没来京市,甚至未曾给他发过一条消息询问林连翘的下落。
警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就被人通知不用找了。
那她的判定到底是死亡还是……
季聿白干枯破裂的心在这一刻又好似被注入了新的泉水,重新复活。
他焦躁的等待,终于,杨莹从家里出来,把手机上的视频给季聿白看。
只是一眼,季聿白强撑的眼眶瞬间红了。
视频里的人,不是林连翘还能是谁?
不是他日思夜想,却连梦里都不肯光顾的女人是谁?
她没死!
林连翘好好活着还在跳舞!
“嘶!”
杨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到了什么?
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嗯大叔!竟然哭了!
“你只是看视频都能看哭,我们之前在大剧院看现场时比这更惊艳!”杨莹一本正经地说,“翘翘姐这场表演真是太好了,《诀别书》这首曲子真是被她表演得淋漓尽致!”
季聿白看她将手机收起来,这才缓缓嗯了一声,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它传给我吧。”
杨莹就用蓝牙和他的蓝牙配对传送视频。
季聿白道了谢,抱着手机回到车里反反复复将这段视频看了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地关停,给林老先生打电话。
“喂?”
“林阿公。”季聿白低声喊道,“翘翘去哪了?”
“这话不应该问你吗?”林老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蛊惑的我孙女连跟我回港城都不愿意,现在你却反过来问我翘翘去了哪儿?”
季聿白低声下气,“做错的人是我,等我去见她我一定给她道歉,给她当牛做马都可以,林阿公,求您把她的位置告诉我。”
林老先生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她去了哪儿,阿白,她已经不喜欢你了,也不想再参合你们季家的恩怨。”
季聿白沉默片刻,“我知道,求您把她的位置对我说。”
林老先生被他的顽固气的冷笑,“告诉你又怎么样?你找她回来?然后呢?继续让季家的人欺负她?季聿白,你已经害死她一次了,难道还想再让她死第二次吗?”
季聿白的喉咙有些干,“我可以保护她。”
有他在,谁也别想再害她。
“阿白,你虽然是季家的太子爷,可你有参与过寰宇集团的任何工作吗?你只分干股,没有实权,别人对你敬三分,全是因为你姓季。”
“她不愿意见你,更不想让你知道她去了哪儿,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林老先生啪地挂断了电话。
季聿白盯着手机,什么也没说。
过了两天,季聿白去找了季老先生。
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剃干净了胡子,剪裁合身的西装将他衬得英俊挺拔,冷峻的眉眼没太多笑,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容易靠近。
站在季老先生面前,只是这个外形,就足以唬人。
季老先生看着他,问,“想明白了?终于不再为了林连翘而继续消沉下去了?”
“想明白了。”季聿白说,“我要进寰宇。”
季老先生幽幽看着他,“现在该爱权力不爱美人?”
季聿白敛眸,没有回答他的话,“我不是季家人么?季画生都能在寰宇挂名,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