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给吓崩溃了,腿软脚软地被两个保镖拖着,去了船厂的最深处。
……
季聿白刚刚到深水湾别墅门口,等了半晌,没等到林连翘回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十一点了,林连翘并不会加班到这么晚。
难道是在裴斯墨那里?
季聿白敛眉,从车上下来。
打算给林连翘打一个电话。
忽然,他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响。
季聿白左右看了看,没看到。
还在响。
像是手机的铃声。
季聿白顿了顿,忽然弯腰,看向自己车的车底。
地面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手机。
那是林连翘的。
季聿白瞳孔微微一缩,将车子往前开了一些,把手机捡起来。
这是林连翘的手机。
打电话过来的是裴斯墨。
季聿白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把电话接通。
“姐姐,你回到家了吗?和学姐学长们的聚会怎么样?”
季聿白安静片刻,将电话按了挂断。
拿出自己的手机,季聿白转身给自己的人打电话,“查查井庆禾和王克,赵征现在都在哪儿,尽快给我回复。”
“是。”
季聿白早就在盯着王克与井庆禾,不多时,他就知道了井庆禾在十一点时,开车去了港城东郊的那块地,他带了很多人,似乎是打算去做什么事。
季聿白脸色铁青,脚下油门一踩,迈巴赫就如猎豹,窜了出去。
刚到那里,季聿白就听到了两道响彻云霄的枪声。
他的心脏几乎猛然一颤。
无数遍想起林连翘从他的世界消失,他以为她离开了人世时那段绝望无光的时间。
季聿白几乎目眦欲裂,冲着那枪响的声音,冲了过去。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大的船厂。
季聿白没有下车,直接一脚油门,撞开了铁门,冲了进去。
眼前一片昏黄,无数造船所用的零件刺破了这辆豪车的轮胎,让它停止工作。
季聿白开不进去了,他离开车内,走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刀。
那是这辆车常备的武器。
季聿白平常并不会用,但能用时,一定会有大用。
如果这把刀都没用了,那季聿白也不用再继续活下去了。
四周灯光很昏暗,穿过重重宛如迷宫一般的建筑,季聿白越走越快,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他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周围没有一点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季聿白走得逐渐烦躁时,眼前忽然大亮。
将近三十个壮汉漆黑一片,站在白灯之下,而他们的面前,是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她穿着高腰紧身长裤,细长的黑色背带用铜色质地的钩子勾着裤子,白色衬衫束进裤子里,几粒黑色的袖钉束着细长的手腕,只有小臂部分蓬松着。
头发松松垮垮的扎着,额前发丝有几缕垂下,没有丝毫情绪的明艳脸颊上溅着血,肌肤在灯光下,白的不真实。
脚下躺着一个驴脸男人,她睥睨的看着,像是一位目中无一物的女王。
季聿白怔然看着她,一腔怒火与紧张,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更多了些失而复得的轻松。
“小姐。”卓日有些哑然的喊林连翘。
林连翘抬眸,淡淡看向不远处。
季聿白眼底的猩红还未完全褪去,手中拎着刀,侧脸还有一块没有消下去的伤痕。
他像是来干架的。
林连翘对卓日说,“今天就这样,把收集到的东西都交去警察局,让他们明天去抓人。”
“好,小姐。”
林连翘将手中的枪扔到井庆禾的身上,踩着脚下井庆禾流的血,走向季聿白。
“你来干什么?”
季聿白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脖子,衣服上溅的血,将手中的刀扔了,脱掉身上的外套,穿在林连翘的身上。
“抱歉,我来晚了。”季聿白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林连翘往外走,语气平静,“就算没有你,现在的我也能自己解决问题。”
林连翘在出国第一年就开始学武了。
练武和练舞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前者更需要力量,而后者更需要柔韧美感。
在季聿白身上她不仅学会了心狠,也学会了用武力武装自己。
练了一年后,教练说她性子太软,不够野性,对付一两个男混混还可以,如果真遇到练家子,恐怕抵抗不了多久。
林连翘就在国外练枪,拥有了枪支许可证,申请到了一支猎枪,每年都去参加冬天的狩鹿,她亲手打过不下五只。
她去看地下黑赛,亲自下场打过好几场,体验到了死亡逼近时,自身所能爆发出的力量的极限,林连翘就明白了教练所说的野性是什么。
她去学习骑马,学武,学枪,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大,她去努力学习知识,听音乐会,看一个又一个画展,艺术展览,陶冶自己的情操。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现在的林连翘,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城中村被贺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只能茫然无助痛苦大哭的林连翘了。
此时此刻,站在季聿白面前的林连翘,从身体,到灵魂全部脱胎换骨。
季聿白跟上她的步伐,“去深水湾找你,你的手机丢在你家门口,我碰巧看到了。”
“察觉到不对,我让人去查了井庆禾,王克和赵征,今天只有井庆禾出去,我猜是他把你给带走了。”
林连翘路过季聿白那辆迈巴赫。
车胎全都报废了,前脸也被撞得没了原本的低调奢华。
“你怎么猜是他们?”
季聿白笑了笑,“目前和你最有仇地,只有他们三人。”
“为什么有赵征?”林连翘又问,“他是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