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蛊虫!”阙秋手中轻掐红线,微微一弹!
红线似钢针般飞出残影,死死将一只快靠近鹿挽月身体的蛊虫定死在地。
鹿挽月看着向自己涌来的无数蛊虫,头皮发麻,腾空而起,青鸾剑抖动,似灵蛇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而至!
剑光四射,似万点流星倾撒而下!
这一剑霸道无匹,无法抵挡,直直穿破丫鬟整个身体!
丫鬟解脱一般无力倒下,红瞳深深地看着鹿挽月,似乎在说抱歉。
黑影彻底消散,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改变目标,飞速向丫鬟的尸体爬去,犹如回家一般撕咬开皮肉钻回去。
“铮”的一声,青鸾剑飞回,收敛入鞘。
两个莹莹光团向两人飞去,鹿挽月瞬间多了一段记忆。
丫鬟叫苍耳,是一个哑女,行乞为生。
宋府以后山种药的借口对外招工,大发善心愿意招女乞丐给她们一条生路。
谁知竟是让这些女乞当蛊虫的培育皿,将她们的身体用于蛊毒炼制和毒草培育,再将她们卖给仙盟!
无数少女承受极大痛苦,毒物的侵蚀让她们身心俱疲,甚至女童也不放过。
对于无法承受毒草蛊虫的少女,宋家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丢进阴冷潮湿的后山药圃,与无数尸体一同埋葬。
而苍耳,就是那个幻阵笼子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她成功地挺过了毒草蛊虫,被卖给仙盟途中,将看守的修士毒死,似厉鬼一般一步一步爬回宋府复仇,在宋家主新婚第二日毒死宋家上上下下两百多人。
最后自杀,倒在埋葬所有女子的药圃上。
药圃常年积累大量怨气,与少女们尸体中的毒气相互交织,逐渐化妖为瘴魈。
瘴魈代表着那些所有被残害的女子本身,时过境迁,曾经的宋府化为山林,但曾经的怨气无法洗刷。
每一个路过此地的人都会被瘴魈拉入幻阵,扮做丫鬟,一次又一次地杀死宋家主,来填平怨气。
但每一次幻阵启动,就意味着重新加固曾经惨烈的记忆,怨气只会越来越重,无法消弥。
鹿挽月再睁开眼,落下一滴泪,回头看向阙秋,似乎在询问。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阙秋上前温柔地抚住鹿挽月脊背。
“谢谢。”鹿挽月找到曾经药圃的位置,用青鸾剑一剑一剑缓缓垒起一个大土包,斩一节青竹作为墓碑。
凌厉的青鸾剑腾空飞动,以恰到好处的力道在青竹上留下剑气的痕迹:【苍耳与众姐妹之墓】
“走吧。”鹿挽月收敛所有情绪对阙秋淡淡道。
“嗯。”阙秋莞尔,上前挽住她的手臂,似乎还沉浸在老爷与夫人的游戏中。
鹿挽月微顿,瞬间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姐妹儿挽个臂,拉个手,多正常!
“怎么?”阙秋见鹿挽月停下,狐狸眼疑惑地望向她。
“咳!没什么,瘴气消失,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鹿挽月重新向前走,那节碎布还在,她能感受到上面的灵线指引越来越短。
瘴魈能在山林中释放毒雾瘴气,吸入会从内而外地被腐蚀,直至全身溃烂。
现在瘴魈被除掉,毒雾瘴气全部消失,山林露出原本面貌,没有白雾干扰视野,四周清晰可见。
她们很快找到云洛言玉师兄弟,两人正收拾起身,地上还残留生火的痕迹。
“哟!挽月!你到底去哪了?怎么在前头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云洛兴奋地跑过来,两手牢牢抓住鹿挽月的胳膊仔细查看受伤没有。
“我们遇到了瘴魈,陷入幻阵。”阙秋看着那双臭手着实扎眼,不动声色地扯开云洛的手,柔媚道。
“阙宗主!久仰久仰!我是无极宗弟子,云洛。”云洛感受到手被阙秋扯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立即抱拳行礼。
“无极宗弟子,言玉。阙宗主怎么与挽月同行?”言玉也上前抱拳。
阙秋微微点头,柔声解释:“我与弟子迷失,在路上遇见挽月,便邀她组队同行。”
两波人终于相会,鹿挽月简单说了一下瘴魈的事情经过。
“我就说!这瘴气怎么平白无故就没了,原来是挽月你搞的鬼!”云洛笑着一巴掌拍鹿挽月胳膊上。
鹿挽月没什么感觉,阙秋眯起狐狸眼看了云洛一眼。
云洛发现阙秋的视线,红着脸,哆哆嗦嗦地收回手。
阙宗主怎么突然冲他抛媚眼儿?
难道觉得他实力不错?
想要与他双修?
云洛瞬间不敢说话,他还是一个黄花大闺男,向往一世一双人,想好好找一个喜欢的道侣。
阙秋微微蹙眉,这个无极宗弟子怎么总是莫名其妙脸红,这样子是想要勾引谁?
鹿挽月感受到阙秋挽住手臂的手紧了紧。
她觉得气氛突然奇怪,难道是新队友和老队友双方不熟还不适应?
鹿挽月:不敢说话。
“阙宗主要与我们同行吗?”言玉没眼色地开口。
“我与弟子分散,孤零零一个人,难道挽月也要赶我走吗?”
明明问的人是言玉,阙秋抬起狐狸眼看向鹿挽月,眼底似乎有化不开的难过。
“没有没有,言兄的意思是怕你要和我们分道扬镳去和弟子汇合,你愿意和我们组队,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绝对没有赶你走的意思!”鹿挽月揽住阙秋的胳膊,急忙解释。
“抱歉,说错话了,我就是挽月说的那个意思,没有想赶阙宗主走的想法。”言玉明明身为修士,并不会怕冷惧热,却莫名开始冒冷汗。
“还是挽月最好了。”阙秋狐狸眼闪过一丝狡黠,重新亲亲热热地挽住鹿挽月。
鹿挽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汗流浃背。
四人正式组队,没有瘴气的山林,一行人脚程都快了不少,路上的妖物大多蜘蛛成精,猛虎猎豹,四人合力轻松就能拿下。
一天一夜后,四人彻底穿过这片山脉,前面是太虚湖,太虚幻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