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伸手推了嘉云妹妹,可是好几个姑娘亲眼所见。”
“这么高的桥,桥下的水这样深,难道嘉云妹妹不要命了,自己往下面跳的吗?”
“可不是吗?”有小姑娘议论道,“此前在花厅,徐三姑娘和赵姑娘坐在一处说话。”
“那唐姑娘就是极为不满。”
“都是小姑娘,怎么唐姑娘这般重的心思?几句话不对付,就要推人落水?”
“那桥上水是最深的,难怪唐姑娘要在那上面等着徐姑娘,原来是早有预谋。”
毕竟是李家的宴席,李越萱总是不希望事情闹大,安抚徐嘉云道:“嘉云,这衣服打湿了,穿在身上总是不舒服。”
“去我的住处换一身吧?”
在李府,自然不能将事情闹大,徐嘉云看了唐双玉和徐嘉曼,一双大眼睛里除了委屈还有不解。
她起身又有披风遮挡,倒也不算太失礼。
向唐双玉道:“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唐姑娘,还请唐姑娘宽宏大量。”
一双眼睛里含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流泪,咬了咬唇:“如今我落了水,也是狼狈不堪,受了教训了。”
“以后定不敢得罪。”
说罢,以袖掩面不知是悲戚还是难堪,由几个丫鬟婆子服侍着,跟着李越萱去了。
这个徐家三姑娘,在人前是这样的柔顺怯弱。
可是刚刚在水中,那样的明艳狡黠,当真是有意思。
李越泽见事情由姐姐解决了,便没有出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湖边。
“还是徐家三姑娘忍得气,自己都落了水,还是给别人赔礼道歉。”
“也没有据理力争,毁了人家李家的宴席。”
“可不是吗?虽然说懂事,到底太怯弱了些。”
徐嘉曼看着徐嘉云真真是狼狈不堪,心里不知有多畅快。
而且这事儿是唐双玉动的手,自己也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可是众人的议论可是没有停下的: “唐姑娘身边的不是徐家四姑娘吗?怎么自己姐姐落了水,还和外人在一处?”
“你难道不知道?徐家大姑娘清冷,二姑娘柔顺,三姑娘怯弱,至于四姑娘”
“人以群分看她和唐姑娘在一处,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
出了这一回事,徐嘉雪看向徐家曼的眼光带了十足的冷意。
徐嘉曼刚刚还在自鸣得意,这时候却是瑟缩一下。
来到徐嘉雪身边,轻声辩解道:“大姐姐,我我只是约三姐姐出来走走。”
“我也不知道唐姑娘下手这么狠啊。”
徐嘉雪淡淡道:“不必向我解释,回家了自和母亲说去吧。”
徐嘉曼撇撇嘴,并不算多担心,有父亲在,母亲能把自己如何?
今日徐嘉云落水,虽然十分狼狈,却让别人失了名声。
这个时候的名声有多重要,自不必说了,将来唐双玉的亲事,只怕是难。
说不得自己也要受到影响
李越萱带着徐嘉云来到自己的房间,装饰简约高雅,颇为不俗。
她笑道:“我虽然出嫁了,从前的屋子倒是还留着。”
“今日的事情,你尽管放心,都是李家走得近的亲戚,绝不会出去胡说八道。”
“虽然你落了水,但是有披风,也没有任何男子看到,不会影响妹妹的声名。”
“也是我照看不周,嘉云妹妹受委屈了。”
徐嘉云温和笑笑:“这样的事情,也是意料之外,实在怪不到姐姐的头上。”
“希望嘉云的事情,没有打扰到贵府的宴席。”
李越萱不免觉得,这个姑娘虽然有几分怯弱,却也柔顺谦和,是个明事理的人。
“你瞧着身量还不高,我十三四岁的衣服正合你穿。”
“不过有些年月了,样式和刺绣或许不是时兴的模样,你可千万别嫌弃。”
李越萱找出来的是一件白色丝绸上襦,浅碧云绫长裙。
“这样清新的颜色,正合你这样的小姑娘穿。”
徐嘉云换了衣裙出来,李越萱眼前一亮,俏生生的小娘子,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打扮。
况且徐嘉云生得好,面如美玉,眼含秋水。
简单的白衣绿裙,正能展现她的清新美貌。
李越萱吩咐身边的丫鬟:“把我从前那支青玉流云簪取来。”
徐嘉云推辞道:“已经得了姐姐一身衣裙,怎么还好意思要姐姐的发簪?”
李越萱却让徐嘉云坐在妆台前:“今日是李府照料不周,妹妹若是不肯收,可是恼了李府了?”
“嘉云不是这个意思”徐嘉云还想说什么。
李越萱却是亲自替徐嘉云绾发,赞道:“嘉云生得好样貌,这样装扮出来,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装扮一新之后,李越萱去给陆氏和程氏报平安,徐嘉云重新回到了花厅。
众人看到徐嘉云的清新装扮,不由连连称赞。
徐嘉云来到徐嘉雪和徐嘉青身边:“大姐姐,二姐姐。”
徐嘉雪脸上淡淡道:“三妹妹没事吧?可有什么不舒服?”
“多谢大姐姐关心,越萱姐姐让大夫诊过脉,说只是呛了水,其他倒是无妨。”
徐嘉青道:“还好是正午,湖水不会太凉,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赵静也过来关怀了几句,徐嘉云拉着她走到一边:“赵姐姐的事倒是办得极好。”
“这么快就带着几个姑娘出了花厅。”
赵静微微红了脸儿:“我可是想着你有危险,哪里敢耽误?”
唐双玉见两人在一处说说笑笑,走到徐嘉云身前,冷声道:“徐嘉云,你等着,本小姐绝不让你好过。”
周围无人,徐嘉云笑笑:“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可是给唐妹妹道过歉了。”
“唐妹妹怎么一点都不宽宏大量?”
唐双玉见了她这模样,气得发抖:“徐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