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无从问起,而赵姐姐也是帮我做了衣裙的人,投桃报李,我上心一些也是有的。”
李越泽听了这话,眼神却看向了楼下。
徐嘉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楼下一阵车马声,停下了两辆马车。
第一辆是马车朱顶华盖,华贵之气尽显,且车身上还有“安远”二字。
正是安远侯府的马车。
而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就要小巧得多了,黑漆平顶,很是低调,叫人看不出端倪来。
不过片刻,那朱顶华盖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公子,穿着一袭天青色锦缎长袍。
俊雅不凡,疏落洒脱,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有潘安宋玉之貌。
徐嘉云轻声问道:“这便是‘少年名士’沈二公子?”
“徐三姑娘见过?”李越泽问道。
徐嘉云看向李越泽的侧脸,也是丰神俊秀,京城里的人物,果然是扎堆的啊。
“未曾,不过是看见马车上的‘永安’字样,再加上沈二公子的传闻,猜度而已。”
沈二公子走向后面黑漆平顶的马车,掀起轻软的车帘。
车帘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手腕上戴着一只淡青色的玉镯,清雅不俗。
随后下来一个女子,身材窈窕,风姿绰约。
徐嘉云看得微微蹙眉,两人携手进了云锦阁。
男子俊美,女子娇艳,如同一对璧人。
而且情态亲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李越泽收回目光:“徐三姑娘,如今可有什么要问的?”
徐嘉云淡淡一笑:“‘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今日我不过是来买几身衣裙。”
“什么都没瞧见,也没什么要问的。”
“今日时辰不早了,这就告辞了。”
李越泽看向她的背影,又是那个柔顺端方的徐三姑娘。
崔娘子此时也已经忙完,和徐嘉云匆匆说了两句,便又忙着招待安远侯府的贵客。
徐嘉云在店里拿了几身窄袖的衣裙,这才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在马车中,绮月轻声道:“姑娘,那就是沈二公子?可真是好看。”
“说起来和李公子的相貌也是不相上下的。”
“不过倒是比李公子看起来更加风雅些。”
徐嘉云笑笑:“‘少年名士’也不算是空穴来风,没有点雅致的情趣怎么能成?”
“不过这也太那姑娘瞧着就不像是良家的。”绮月道。
“刚刚订婚,就在外面养着人,这说出去实在太难听了些。”
“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太和大姑娘?”
徐嘉云道:“难道你忘了我刚刚说的?”
“我今日可是什么都没瞧见,有什么可说的呢?”
“难道说了这件事,大姐姐就不嫁入安远侯府了?”
绮月皱眉道:“就为了嫁入高门,这样的事情大姑娘也能忍吗?”
“聘书和庚帖都交换了,难道还要退婚?”徐嘉云嘴角微勾。
“别说大姐姐舍不得这个‘少年名士’的公子,父亲和母亲也舍不得安远侯府这门亲事。”
“这件事真的闹了起来,母亲和大姐姐颜面扫地,难保她们不会怪责于我。”
“到时候还是我多事,我何必自找麻烦?”
绮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姑娘说得极是,太太和大姑娘从前也不曾对您好过。”
“您也不必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太太和大姑娘都见过沈二公子,难道竟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徐嘉云道:“若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如何知道防范二姐姐呢?”
“只是觉得这不过是小事罢了,将来成了婚一定会收心。”
“和风光的安远侯府相比,这些小节都算不了什么。”
“这些话回去就别再提起了,大姐姐又在病中,刺激到她,我如何担待得起?”
绮月应下:“姑娘放心,奴婢明白。”
回到府里,倒是静悄悄的,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徐嘉云找来绮风,问道:“今日府里就没发生什么事情?”
绮风摇摇头:“今日安静得很,太太照顾着大姑娘,二姑娘和四姑娘也都在自己苑中。”
绮月有些惊奇:“这么久了,太太竟然还没发现端倪?”
徐嘉云想了一回:“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母亲最在意的还是大姐姐的身体。”
“其他事情,自然都要等到大姐姐好起来再说,总不能让大姐姐病中还收到惊扰。”
绮月点点头,问绮风道:“也是,今儿来过的大夫怎么说?”
“大姑娘只是头疼,并没有别的症状,大夫说是风寒之症的前兆。”
“这中毒和风寒到底是不一样的,”徐嘉云笑笑,“现在的大夫行医多年,不太可能看不出来。”
“竟然还能这么平静,又传出这样不引人注目的话来。”
“想来风暴就隐藏在这平静之后。”
深柳院雪竹堂。
徐嘉雪昏昏沉沉的睡了半日,直到大夫来过之后,拿走了她随身携带的香包。
又喝了两剂药,这才有了一点儿精神。
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陆氏连忙道:“既然还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好好躺着。”
徐嘉雪道:“母亲,我躺了这大半日,倒是想起来坐坐。”
陆氏连忙命人拿了几个靠枕过来,让徐嘉雪靠坐在床头。
又喝了半盏茶,徐嘉雪才道:“今天大夫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
“问题是出在那荷包上?”
陆氏提到这个就冷了脸色:“可不是吗?我还以为你的婚事定了下来,徐嘉青也就消停了。”
“没想到确实包藏祸心,还不肯放过你。”
“竟敢使出下毒的招数,小小年纪,便这般狠毒。”
“对了,大夫还在的时候,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