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摇摇头:“仔细问到门房处的人,并没有什么人递东西进来。”
“可是那簪子,不就是别人递进来的吗?”徐嘉雪心下一转。
“当初那簪子可是丢了,过了好几天才又回到了二妹妹的手中。”
“簪子虽然细巧,但是也有花样和簪身,或许里面都可以藏东西。”
陆氏也反应过来:“是了,明日我便让人悄悄取了那簪子来,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三日后,正是休沐日,徐常瑞也在府中。
雪竹堂传来消息,徐嘉雪又开始头晕,陆氏请来了大夫。
这回陆氏没有让众人都回避,反而将府里的人都请了过来。
满面担忧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嘉雪年纪还小,时不时就这样头晕,终究是不妥当。”
“把你们都请过来,人多也都替我想想法子。”
对着徐常瑞更是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老爷,嘉雪这样难受着我也心疼,她本就瘦弱,如今脸色都是苍白的。”
徐常瑞见徐嘉雪做靠在床头,有些虚弱的模样。
问一旁的大夫道:“嘉雪这段日子已经两次这般了,到底是何缘由?”
老大夫捋着自己的胡子道:“上一回本觉得是风寒感染,这次看着却是不像。”
“倒有些像是中毒的迹象。”
陆氏忙问道:“中毒?嘉雪在府中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是何种毒,可有解法?”
老大夫道:“只看脉息瞧不出来,还请夫人细说一说,姑娘进来都吃了些什么,用了些什么?”
陆氏将早膳和午膳用的东西都给老大夫看过,又让老大夫好好检查嘉雪的房间。
直到看到放在梳妆台上的荷包,老大夫神色一变,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这荷包上有番木薯的粉末。”
陆氏惊慌道:“番木薯是什么东西?我们并未听说过。”
徐嘉青看自己送给徐嘉雪的荷包出了问题,心头一紧。
老大夫道:“番木薯是一种药材,但是单独使用也有一定的毒性。”
“最初便会出现头痛、头晕和烦躁的症状。”
“若是闻得久了还会咽下困难,呼吸加重,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
陆氏听了眼眶一红,差点要滴下泪来。
徐常瑞也有几分担心:“竟然这么严重?看嘉雪的症状也确实相合,可有解法?”
大夫道:“只需要把这东西挪开一些,休息一段时日也就是了。”
“想来姑娘今日应是戴着这个荷包吧?”
陆氏应道:“正是,前些日子头疼,就把这些香包都收了起来。”
“我想着这个荷包是二妹妹送给我的,”嘉雪轻声道,“做工也十分精致,便有拿出来戴了。”
陆氏仿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嘉青。
嘉青神色间有些许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父亲、母亲,我做这个荷包,只是想恭贺大姐姐。”
“怎么会在上面下毒呢?”
陆氏有些痛心的模样:“我也想不明白,你送给嘉雪的荷包上,为什么会有番木薯粉?”
秦姨娘在一旁道:“莫不是二姑娘见大姑娘得了一门好亲事,心里有所不满吧?”
徐嘉青看了秦姨娘一眼:“秦姨娘,这事儿我没有做过,你何必血口喷人?”
陆氏忍不住红了眼眶:“嘉青,不管你觉得我和嘉雪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你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法子啊?”
徐嘉青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心神纷乱之下,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雪是你的亲姐姐,我最近也在忙着张罗你的婚事。”陆氏继续道。
“此前就说了李公子的事情,你不愿意,我可曾再提过?”
“如今也带着你去了晋宁侯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姨娘一直蹙着眉,这时候忍不住道:“太太,只凭一个荷包,这件事怎么就能断定是嘉青所为呢?”
陆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点头:“周姨娘说得也是。”
“可是老爷,这件事还是得查清楚啊,嘉雪被谁所害都不知,我着实不能安心啊。”
徐常瑞点点头:“嘉雪这样,确实叫人忧心。”
“既然要查,就顺着源头去查,府里怎么会出现番木薯粉?”
接下来就是徐家的家事了,陆氏让人送走了大夫。
徐常瑞则是吩咐了人,去查各个院落的东西,还要查门房处最近送进来的东西。
徐嘉青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并不知道什么番木薯粉。
她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府里的人倒是动作迅速,很快清查了一遍,在府中没发现任何的番木薯粉。
陆氏道:“老爷,我想着这番木薯粉本就只是一点儿粉末,是极好隐藏的。”
“还是叫府里的嬷嬷丫鬟们,好好地查一查各人的首饰衣料。”
从前宋姨娘得宠,得的首饰可是最多的。
再加上刚才陆氏怀疑周姨娘,周姨娘不过说了一句话,陆氏便转了口风。
莫不是这次的事情是朝着自己来的?
自从徐常瑞对自己发过火后,已经不怎么来秋水苑了。
自己和徐嘉曼一向安分,难道即使这样陆氏还不满意?
宋姨娘道:“这仔细搜查府里的各处,岂不是要闹得人仰马翻的?”
“都是自家人,传出去了恐怕是不好听啊?”
秦姨娘心知周姨娘和宋姨娘,这一回也不知是谁要倒霉了。
于是开口道:“太太说得很是,从前就听说有的府里争斗不休,好些人都是把东西藏在手镯里的。”
“这一次大姑娘这样,是得好好查一查。”
“妾身所住的春华苑就没什么不能查的。”
“府里的事情谁还敢出去乱传?再说了,这些小事,怎么能和大姑娘的性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