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道:“这也是,田庄大多偏僻,也还要找庄户人家管着,倒是铺子方便些。”
“那你哥哥替我留意着,看看如今出售的铺子如何。”徐嘉云吩咐道。
绮月应下:“是。”
隐幽苑。
府里送来的炭火已经不够了,书兰和书琴商议过后,便减少了炭火。
徐嘉曼午后醒来,只觉得手脚冰凉,又要忍不住动气。
又想起上一回动气,惹得父亲和姨娘都不高兴了,一时忍下去问道:“怎么越来越冷?”
“书兰,炭火烧完了也不知道加吗?你如今当差是越发的轻慢了。”
书兰上前解释道:“姑娘,隐幽苑的炭火不多了,若是还烧足量的炭”
“只怕坚持不到下回送炭来的时候。”
徐嘉曼道:“既然没有,就去问库房要啊,难道他们还敢不给?”
书兰垂首道:“奴婢也问过库房的人,说是从前四少爷住在此处,炭火一直都是这样的份量。”
“若要再加,也得请示太太才是。”
徐嘉曼咬着下唇,本来在秋水苑什么都不缺的自己,如今怎么变得这般狼狈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徐嘉云,自从徐嘉文进入了深柳院,她就像是变了一般。
夺了自己最喜欢的珠花,又让自己在父亲母亲面前失态。
直到如今徐府所有人都厌弃自己,都是徐嘉云所为。
自己一个人在隐幽苑受心酸折磨,她却还在梦云苑好端端的。
明明应该缺吃少穿的是她,怎么变成了自己?
徐嘉曼看向了书兰,忽而问道:“书兰,你说说,我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书兰嗫嚅着不敢说话:“姑娘,其实您和从前一样,只是换了个住处罢了。”
“我知道你们不敢说实话,”徐嘉曼道,“从前我何曾有过缺衣少食的时候?”
“你们不明说我也知道,这一切就是徐嘉云步步为营,设计我的。”
“一次次激怒我,让我在父亲面前失态,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她这样对我,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书兰哪里敢反驳,只是换了个法子劝道:“可是如今三姑娘得了陆氏和大姑娘的欢心。”
“由和秦姨娘交好,还在老太太跟前得脸,只怕是不好对付啊。”
徐嘉曼道:“怎么,还没让你出手,你就先怕了?”
书兰慌忙跪下,心下急转:“奴婢不敢,奴婢自然是听从姑娘的。”
每次徐嘉曼出了什么事儿,总是苛责贴身侍女。
“只是只是不想姑娘因为三姑娘再受到什么伤害。”
“总得有个万全的法子才能去行动。”
徐嘉曼盯着她,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书兰想了片刻才道:“总归是不能明面上和三姑娘过不去。”
“显得您性子还未转变,与家中的姐妹还是不能和睦相处。”
徐嘉曼细想想:“你说这话到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你好好替我想个法子,我一定要整治徐嘉云。”
书兰点点头:“姑娘让奴婢想想,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书兰退下去,在离开时看见徐嘉曼暗沉沉的脸色,只觉得心惊肉跳。
从争珠花开始,四姑娘慢慢失了老爷的宠爱。
四姑娘如今不可小觑,三姑娘还要去招惹,只怕讨不了什么好。
自己伺候着四姑娘,如今忙不完的差事,还要被四姑娘责骂殴打,是不是也该替自己找一条出路?
三姑娘虽然没有姨娘帮衬,在府中却也是如鱼得水。
也从没听说苛待身边服侍的人,可是自己的身契还在宋姨娘的手中。
书兰想了一回,咬咬牙,总不能一辈子跟着四姑娘,总是战战兢兢,没有一日的安生日子。
如今也该想个法子,既能稳住四姑娘,也能向三姑娘靠拢。
梦云苑。
绮月从厨房提了食盒回来,还多了一盘松子饼。
“咱们府里还是书兰做的松子饼最好吃,厨娘们都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徐嘉云扬扬眉,问道:“这是书兰做的?”
“是啊,”绮月道,“自从四姑娘搬去了隐幽苑,她也忙碌了不少,已经许久没做过了。”
“今日见到她在厨房,我也觉得奇怪来着。”
徐嘉云拿起一个松子饼尝了尝,微甜清苦,还带着点松子的清香,点头道:“果然与往日吃的不同。”
绮月压低声音道:“书兰今日似乎心情不好,想做些自己吃,见我取了便匀了一份给我。”
“哦?”徐嘉云道,“书兰可是四妹妹的贴身丫鬟,听说是宋姨娘精挑细选的。”
“四妹妹在隐幽苑住着,又要讨好唐姑娘,书兰的日子想必是不好过吧。”
“姑娘说得很是,”绮月道,“今日书兰说的话,倒像是在诉苦。”
“奴婢一时也看不出她是什么目的,聊了一会儿便也回来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徐嘉云问道。
绮月回想了一下:“倒也没说别的,左不过是说跟在四姑娘身边,日子不好过。”
“从前有宋姨娘在一旁劝着还好些,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动不动就责罚她和书琴,今日出来做点饼,回去少不得又要挨一顿骂。”
徐嘉云微微蹙眉道:“你从前和书兰熟识吗?”
绮月道:“也只是认识吧,从前四姑娘总是欺负您,抢您的东西。”
“我对四姑娘是有看法的,自然也不会和她的贴身侍女多熟悉。”
“所以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徐嘉云道,“交浅言深,不寻常啊。”
绮月想了想:“还真是,书兰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有些推心置腹的模样。”
“这书兰的身契是在谁的手里?”徐嘉云问道。
绮月道:“在宋姨娘手中,当时宋姨娘还得宠,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