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画也知道徐嘉曼脾气可不算太好,这时也并不敢反驳什么。
只是提一提徐嘉曼高兴的事情:“好歹府里还有个二姑娘,您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
“是啊,”徐嘉曼道,“二姐姐可不像大姐姐和徐嘉云一般。”
“一个是冷漠得很,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又是两面三刀,只会陷害于我。”
“你和映月又是新来的,可要好好学着府里的规矩。”
“将来我要做什么事情,还得你们出得上力才是。”
映画连连应承:“奴婢和映月是姑娘的贴身丫鬟,自然应该好好学着。”
“将来为姑娘好好办事。”
徐嘉曼听得满意,让映画将炭火烧得足一些,安然睡去。
正月十五,也是上元节,京城也算是花灯满市。
流光溢彩,灯如白昼。
这日众人请安的时候,陆氏笑吟吟道:“这些日子过年都是在家里,想来你们也是闷坏了。”
“虽说也有不少大家闺秀,在上元夜出去逛逛的。”
“但是外面人多又吵闹,终究是不妥当。”
“恰好李家派人来下了帖子,说是要办一个花灯宴。”
徐嘉雪问到:“就是上回咱们去过的李家吗?”
陆氏点点头:“正是,他们家有一个大园子,又有活水和湖水,用来放花灯最是方便的。”
“四位姑娘都收拾收拾,明日随我一道去吧。”
众人都应下了,只是徐嘉青心里打鼓。
这个李家,和徐家的关系就像是没完了似的,怎么又是去他家?
还得回去和姨娘商议一下才是。
回到清风苑,徐嘉青便将这事说给了周姨娘听,周姨娘沉思片刻:“我倒是觉得还是应该去。”
徐嘉青微微蹙眉道:“我也知道,我许久不出去了,恐怕没有几个人还记得我。”
“这回出去,也是个机会。”
“可是母亲从前提过我和李公子的事情,我怕是母亲刻意安排。”
周姨娘摇了摇头:“李家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觉得不像。”
“再说了,李家和程家有姻亲关系,你去了李家说不定就能见到程家的小公子。”
“这可是拉近距离的好时候。”
“另外,若是你不去,总得有个理由,少不得又说是身子不舒坦。”
“到时候,太太抓住了你身子弱这回事,不让你出去才是大麻烦。”
徐嘉青咬着下唇,点头道::“那我听姨娘的。”
要看花灯,开花灯宴,自然不能早了。
几个姑娘都是午后便打扮好,来到陆氏的深柳院。
陆氏才午歇了起来,笑道:“你们倒是来得早,今日是水宴,晚间才开席,这时候打扮了慢慢去也不迟。”
“不过外面冷,你们也不必再走一遭。”
“就在这处等一等我和嘉雪也便是了。”
半个时辰后,陆氏和徐嘉雪都已经穿戴好,陆氏道:“今日可都要把大斗篷穿上,开宴之前也必得赏赏花的。”
宴席徐嘉云也去过好几回了,赏花的时候自然吃茶吃点心。
花灯宴自然是要等到夜间,将花灯都点起来才开宴。
众人跟着陆氏来到了李府,程夫人迎出来笑道:“就盼着你们一家子女眷都来。”
“我这花灯宴才能更热闹不是。”
陆氏笑笑:“嘉青年前是一直病着,如今倒是养好了。”
听到陆氏提到自己,徐嘉青心里‘咯噔’一声,向程夫人行礼。
不过程夫人并未多言,倒是拉着徐嘉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徐嘉青心里暗喜,难不成大姐姐和自己都看不上的人,该轮到徐嘉云了?
李越萱身上穿着的正是云锦阁用舞裙的样式,改出来的斗篷。
碧青的颜色,在冬天一众大红和雪白两色的斗篷之间,显得十分清丽。
宾客中也有其他人穿着这样的斗篷,不过颜色和花样略有不同。
每一件都是风姿各异,也就知道这斗篷的销量着实不差了。
徐家的人见过礼,便有人领着到园子里赏花。
李家园子里的湖是不小的,夏日里是层层叠叠的荷花,如今都已经清理干净。
上面的冰层像是一面明镜,映着湖边种植的梅花,当真是别有风姿。
徐嘉雪道:“雪里温柔,水边明秀,这园子里的梅花果然是极美的。”
“映着这结冰的湖水,倒是比清逸园的梅花更好看头。”
“可不是吗?”徐嘉云看着远处的两树白梅,“那边的白梅可真是风姿清绝。”
徐嘉青四处打量着,园子里倒都是女客,一时也失了兴致。
只是坐着喝茶,等着程柔清来。
徐嘉曼自是寻了衣着鲜亮的小姑娘说话,乐此不疲。
到了入夜时分,李家园子引了活水进来,淙淙的清水从冰上流过,众人都没有见过。
一时啧啧称奇,程氏道:“这园子当初建的时候,便引了活水。”
“那活水旁还有一个温泉池子,冬天把温泉池子里的水引出来。”
“一时半刻不会结成冰,反倒是清水从冰面上流过,声音倒是动听。”
不过半刻钟,湖中也有了薄薄的一层清水。
水面上放了五十来只荷花灯,灯下是水,水下是冰,花灯的光亮更是显得层层叠叠。
天光暗淡,又隔着水隔着花灯,姑娘们看着个个都是如花隔云端。
徐嘉云也叫上赵静往湖边去看花灯,着实是漂亮。
徐嘉云忍不住叹道:“果真是好巧的心思,这一盏荷花灯放进去,就像是成了三重的荷花灯架。”
赵静也道:“我倒从未见过这样的。”
又有丫鬟拿了花灯过来,感兴趣的客人可以领了花灯,由丫鬟擦了火折子点上灯,再把花灯往水里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