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青回过头:“程公子,你来了。”
程彬看起来憔悴了几分:“嘉青,你今日说了那样的话,我怎么能不来?”
“不管是在此处还是回到京中,难道我们俩的情意还能变吗?”
徐嘉青还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泪。
程彬劝慰道:“你快别伤心了,我知道一些你家中的事情。”
“你也做不得自己的主,但是你放心,一切有我。”
说着,拿出帕子温柔地替徐嘉青拭泪。
徐嘉青勉强笑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早就说过。”
“婚姻大事,咱们是强求不来的。”
“终归是是要听父母的安排,我怕我这回回去”
“母亲便要替我做主定下别的人家了。”
程彬急忙道:“你放心,如今我和母亲也包了几日,母亲虽然还没松口,但是毕竟心疼我。”
“态度已经软了 ,只要我再坚持两日,想来也是能成的。”
徐嘉青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程彬:“再说了,你这样哭饿着自己我心里也不好受”
程彬忙道:“你不用担心,我一向身子好,一两天不吃东西也是无妨的。”
连声劝慰着,两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闻着徐嘉青身上清雅的气息,在珍珠的映衬之下,她的脸庞这样干净脆弱。
这样美好的女子是在担心着自己,程彬情动之下,将徐嘉青轻轻地拥入怀中。
徐嘉青微微挣扎两下,却也顺从了。
甚至伸手回抱住程彬:“程公子,嘉青在家里等着你。”
程彬心中大喜,只觉得心愿得偿就在眼前,忽而周围火光大亮。
两人都吓了一跳,徐嘉青急急推开程彬,陆氏已经从巷子外走进来。
徐嘉青呆愣了看了一会儿:“母亲,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氏冷哼一声:“这话倒是该我来问你,天色已晚,你怎么会在这儿?”
“今天说是身子不舒服,却在天黑出来和男子幽会?”
“真真是不知廉耻,徐家的门风都让你败坏了。”
程彬震惊之下,满面愧色,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氏将徐嘉青带回了徐家的庄子上,一时吵吵嚷嚷,徐嘉雪和徐嘉曼听到动静也起了身。
陆氏坐在正堂,余怒未消:“我带你们出来应酬交际,不是让你们自轻自贱的。”
“那忠勇伯府的郑夫人对你是表过态的,明显就是对徐家、对你都不满意。”
“何必还要和程公子纠缠不清?”
徐嘉青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如今这样的事情败露,也不知道往后会如何。
其余几位姑娘也都到了,徐嘉雪问到:“母亲,这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怎么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看了看地上的徐嘉青,劝道:“嘉青今儿早上不是说身子不爽?怎么母亲还让她跪着?”
陆氏轻哼一声道:“什么身子不舒服,只怕都是借口。”
“半夜三更,她还在外面和程家公子私会。”
徐嘉雪轻呼一声:“还有这样的事情?二妹妹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母亲可不要听信别人的话,冤枉了二妹妹才是。”
徐嘉云也道:“可不是吗?二姐姐早上站都站不稳了,怎么会是作假呢?”
“你们两个不知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陆氏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亲眼看见她在程公子的怀里”
陆氏已经气到说不下去,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们还是姑娘家,这些话听过便罢了。”
“可不许胡乱猜测和传话。”
又还是吩咐庄子里的人:“这是徐家的家事,谁不准出去多说一个字。”
“否则,我定不轻饶。”
为了徐嘉青的名声,做得也算是十分的周到了。
庄子里的人应下,陆氏似乎有些疲惫:“好了,你们都下去。”
“今晚上连夜把东西收拾好,庄子里是待不下去,明儿一早就回府里去。”
等到众人都退下,陆氏脸上的怒气消失殆尽,笑道:“今日倒是一切顺利。”
徐嘉雪唇角微微翘起:“不枉母亲今天跑这一趟。”
“算是坐实了二妹妹品性不佳,父亲就算是想抬举二妹妹也是不成的。”
陆氏点点头:“是啊,庄子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这事儿做不了假,老爷也无话可说。”
徐嘉云回到住处,这才准备睡下了,绮月问道:“难道二姑娘这件事就算是完了?”
“这才到哪儿?”徐嘉云笑笑,“不过是刚开了一个头。”
“难道你忘了府里还有个周姨娘,不得帮着嘉青出出主意?”
绮月道:“奴婢总觉得不好说,听说见到太太,那程公子吓得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这样没担当的男子,也不知道二姑娘何至于这样上心。”
“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去试。”
徐嘉云道:“不管怎么说,那程公子也是伯爵府的嫡子,身份上可是不差的。”
“奴婢觉得大姑娘和二姑娘的亲事,不像是一门亲事了。”绮月有些不解道。
“倒像是一种交易,用自己的才华和美貌去换取高门显贵。”
徐嘉云笑笑:“那你倒是看清楚了。”
“何止大姐姐和二姐姐,世界上的亲事大多不都是这样的吗?”
“只要换得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倒也没什么不值的。”
绮月轻声道:“我希望姑娘不是如此,能寻得一位如意郎君。”
徐嘉云笑笑:“你呀,可不要做那种看的清楚别人,却看不清楚你家姑娘的人。”
“别人都遇不上什么真正的如意郎君,我凭什么就能遇到?”
“咱们如今也是有自己铺子,就算寻不得什么好的郎君,也能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