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嘉雯微微垂下头,“说起来姨娘也是因为我”
徐嘉云劝道:“这说的可就是胡话了,姨娘是自己心善,未曾防范到。”
“这样的事情可不能怪在你的头上。”
送走了徐嘉文,绮月道:“可惜杜姨娘身边的丫鬟还没找到,否则也能多知晓些内情。”
徐嘉云想了想道:“梳头的嬷嬷都能知道,府里的老人应该也清楚。”
“找不到姨娘身边的人,倒可以试试去找府里放出去的老人。”
“比如母亲身边的老嬷嬷,我记得是前年才放出去的。”
“这定然比十几年前放出去的人好查。”
绮月应下:“是,奴婢记得那嬷嬷是去田庄,跟着儿子过日子了。”
“这个查起来不难。”
清风苑。
周姨娘进了徐嘉青的房间,笑问道:“听说你最近已经开始绣嫁衣了。”
“选了什么样儿的料子?”
徐嘉青道:“不过是常见的云锦缎,我觉得这样的嫁衣更挺括些。”
周姨娘点点头:“是啊,不过这云锦缎份量不轻,只怕婚礼当天穿着有些辛苦了。”
“可惜了,没有又轻便又有型的料子。”徐嘉青笑笑,“听说大姐姐的嫁衣是用重莲绫的。”
“绫罗到底比锦缎要轻些。”
周姨娘道:“不过大姑娘的手艺可没有你的好。”
“瞧瞧这袖口上的兰花,实在是栩栩如生。”
“虽然是大红的颜色,到底还是压不住兰花的清雅。”
徐嘉青笑笑:“我的技艺再好,那也比不上姨娘,我不过学到姨娘的皮毛罢了。”
“到时候去拜见忠勇伯府的亲眷,少不得还要送些针线活。”周姨娘笑道。
“你就用心绣你的嫁衣,其余的姨娘帮你做。”
“定然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这天,兰芝亲自把夏季的衣裙送到了隐幽苑。
兰芝毕竟是陆氏身边得重用的丫鬟,徐嘉曼笑道:“劳烦兰芝姐姐亲自送过来,今年夏季的衣裙倒是准备得早。”
“可不是吗?”兰芝笑笑,“先前太太病了一段时日。”
“大姑娘怕太太忙不过来,早早就预备着做新一季的衣裙。”
“今日又特意让我送来,看看四姑娘这里有没有什么缺的。”
话说得好听,徐嘉曼却已经知道,若真是说缺了什么,陆氏不过嘱咐一句。
还让下面的人有了怨气,送东西更是不积极了。
于是笑笑:“一切都是按着份例来的,倒也不缺什么。”
“那就好,”兰芝道,“太太说了,姑娘住得偏僻,也该多照顾着您才是。”
徐嘉曼道:“多谢母亲关怀了。”
兰芝走出屋子,却见映画脸上红肿一片,不由问道:“哟,这是怎么了?”
“你是在四姑娘身边伺候的人,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好伺候姑娘?”
“也该下去好好休息几日才是。”
映画忙道:“这两日我并没有近身伺候姑娘,只是在外面守着而已。”
兰芝面上有些同情之色,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四姑娘这时候正在看夏季的衣裙,想来也不会使唤你。”
“我替你上药。”
太太房里的大丫鬟这样亲切,映画没有拒绝。
带着兰芝到了自己的住处,兰芝一边给映画上药,一边道:“这是极好的伤药。”
“咱们做丫鬟的,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
又轻声问道:“你这伤,是四姑娘打的?”
映画道:“是我做事不周全,被四姑娘责骂也是应当的。”
兰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咱们做下人的,难免要受些委屈。”
听了这话,映画一时忍不住,竟流了眼泪。
兰芝劝道:“快别哭了,你瞧瞧,好不容易上好了腰。”
映画止住眼泪:“多谢兰芝姐姐了。”
“这有什么?”兰芝笑笑,“大家都是府里的丫鬟,也该互相帮衬着。”
“以后要是有什么,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说起来,四姑娘也确实有些过分了,怎么能直接打脸呢?”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顿了顿又道:“跟着前两个丫鬟也是被责罚。”
“全身都是鞭痕,本以为换了人会好些,谁知道”
“不过四姑娘好歹是主子,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伺候着。”
“说话做事都要更小心才是,虽说要帮着自己的小主子。”
“但是自己的安危也是要紧的啊,要不然像是书兰和书琴,找谁说理去?”
映画听了这些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兰芝又道:“好了,今日也耽误了些功夫,深柳院还有差事等着。”
“这药妹妹留着用,若是不够,回头我再送些来。”
梦云苑。
徐嘉云正在看着屋前的盆栽,冬天里放的是几株水仙。
如今水仙已经慢慢凋零,徐嘉云便让换成了茉莉花。
现在的茉莉长着一捧小小白白的花苞,已经开始散发出香气。
绮月从外面进来,轻声道:“姑娘,今儿兰芝亲自送了夏季衣裙去了隐幽苑。”
“是吗?”徐嘉云笑笑,“看来上回四妹妹去了外书房。”
“母亲也是知道的,如今也要特地关照四妹妹了。”
“可不是吗?”绮月道,“听说四姑娘见了老爷之后,就不待见身边的映画。”
“还打了映画,如今脸上都还是红肿的。”
“而兰芝今日可是对着映画好一阵关怀。”
徐嘉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想来四妹妹那边倒是不需要我们操心。”
“是啊,”绮月道,“没有二姑娘的接济,四姑娘连热水都用不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