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严丝合缝,妾身想不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周姨娘还会有谁?”
陆氏看了眼前的情景,是扳倒周姨娘最好的时机,于是道:“老爷,秦姨娘说得没错。”
“如今人证物证都有,看起来倒真是周姨娘所为。”
“当年我也有过错,那大夫确实是周姨娘举荐的。”
“想着都是府里的姐妹,不至于如此狠心,便也相信了她。”
秦姨娘泣道:“老爷,宏哥儿走的时候已经三岁了。”
“他是个活泼的孩子,每日里都盼着爹爹来,可是咱们的宏哥儿,却叫她给害了”
“请老爷给宏哥儿主持公道。”
徐常瑞闭了闭眼,宏哥儿的死他也心疼,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到底是另外三个儿子。
徐嘉明年长,功课也还不错,徐常瑞是寄予厚望的。
周姨娘的存在,真真是拖累了徐嘉明。
徐嘉青请求道:“父亲,万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今日的事情难保不是秦姨娘一手安排。”
“还请父亲明察啊。”
徐嘉雪道:“二姐姐这话可就有些偏颇了,秦姨娘也不曾指认别人,偏偏就是周姨娘。”
“而且处处有理有据,再说了,也难怪你知道用番木薯粉害人。”
“想来也是周姨娘言传身教的缘故。”
“父亲确实应该查明,府里的这种不正之风一旦有了,实在是叫人不安啊。”
徐嘉雪的徐嘉青的矛盾也不浅,不惩处周姨娘只怕徐府更是风波不断。
徐常瑞看向周姨娘:“如果要查,自然是要查你的弟弟。”
“必得用刑才是,你觉得呢?”
周姨娘有些颓然:“老爷,您这是不相信妾身了?”
徐常瑞拍桌道:“如今人证物证都摆在面前,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周姨娘轻哼一声道:“罢了,我弟弟不过是一个跛脚,哪里经受得住什么严刑拷打?”
“既然老爷觉得是我,我认了便是。”
陆氏皱眉问道:“周姨娘这话是说,徐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冤枉了你?”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徐嘉云忽然垂了泪,陆氏问道:“嘉云这是怎么了?忽然伤心起来了?”
徐嘉云起身道:“嘉云一向不愿意多事,只是想起杜姨娘,难免伤心。”
“如今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周姨娘,周姨娘好歹还能为自己辩驳几句。”
“而杜姨娘,却是早早地去了,连一句真相也不能告诉众人。”
陆氏微微蹙眉道:“杜姨娘的事情,上回不是已经解释过了。”
“都是府里的谣传,你怎么又伤心起来?”
徐嘉云缓缓道:“父亲,母亲,今年春日咱们去了庄子上踏春,女儿听到从前在母亲身边伺候的石嬷嬷和小丫鬟们说闲话。”
“说是让杜姨娘多多进补,是周姨娘的主意。”
“当时的嘉雪还小,母亲又有不少人情往来的事情需要处理。”
“便交待了厨房好好照顾杜姨娘,可是周姨娘却着意添补了许多。”
徐常瑞的面色更加难看,想起杜姨娘那么一个温柔可心的人,早早就去了。
陆氏回想了一阵,有这么好的机会全推到周姨娘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周姨娘曾是我身边的丫鬟,当时我忙着,便让她帮帮忙。”
“谁承想竟然害了杜妹妹。”
“老爷,我吩咐照顾杜妹妹的身子,却无心害她啊。”
徐常瑞再不顾忌什么:“查,这两件事都要好好的查。”
“府里一个姨娘一个少爷,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时不时的被人翻出来说几句,如何能安生?”
既然是徐常瑞说要查,那庄子里的石嬷嬷,周姨娘的弟弟很快就被打回来审问。
常年跟在徐常瑞身边的小厮道:“老爷,石嬷嬷说了,那几年太太还用着周姨娘。”
“周姨娘便背着太太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除了三少爷和杜姨娘的事情,还有”
徐常瑞怒极,问道:“还有?这两件事已经是伤天害理,竟然还有?”
小厮慌忙跪下道:“还有克扣三姑娘和四少爷的衣食用度,议论太太的是非。”
“另外周姨娘的弟弟受不了刑,说是确实是帮她威胁了素兰。”
“好,好,”徐常瑞看向周姨娘,“本以为你是一个柔顺良善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毒妇。”
周姨娘跪直了腰板:“我是毒妇?老爷倒是享受了这么多年毒妇带给你的好处?”
徐嘉青连忙劝道:“姨娘,姨娘你少说两句。”
周姨娘却不管不顾起来:“反正如今嘉明和嘉青的终身大事也都是尘埃落定了。”
“我再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一开始难道不是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一个妾室?替老爷和太太照顾儿女。”
“可是等我生下了嘉明和嘉青,老爷身边又有了秦姨娘。”
“自从秦姨娘入了府,老爷一个月进了清风苑几回?”
“可曾关心过嘉明和嘉青,嘉明是您的长子啊。”
“杜姨娘进府就更不用说了,清风苑变得更加的冷僻,我是最早在老爷身边服侍的,凭什么人人都可以将我踩在脚下?”
陆氏淡淡道:“真真是贪心不足,老爷有公务上的事情要处理,又怎么能时时处处往后院里来?”
“我可没见秦姨娘和杜姨娘有过这样的怨言。”
徐常瑞冷声道:“既然你怨恨我,为什么要伤害杜姨娘和宏哥儿,她们是无辜的。”
周姨娘道:“老爷以为就凭我一个人,就能无声无息地除掉杜姨娘和宏哥儿?”
“要知道是太太管着府里,你宠着秦姨娘和杜姨娘的时候,难道太太心里就没想法?”
“我做一切这么顺利,其中恐怕也有不少太太的功劳。”
秦姨娘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