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泽道:“我何必欺骗姑娘?”
徐嘉云还要去赵府,和李越泽辞别之后,便上了马车。
李越泽看着徐嘉云的马车缓缓走远,他身边的小厮雨川道:“少爷,徐三姑娘都走远了。”
李越泽笑笑:“走吧,回府。”
雨川道:“徐家二姑娘都要出嫁了,徐三姑娘还没定下来。”
“少爷怎么不直接去找太太?”
“徐三姑娘和别人可不一样,陆氏不一定做得了她的主。”李越泽缓缓道。
“她的亲事,只怕还是要看徐三姑娘自己的意思。”
雨川问道:“难道徐三姑娘年纪尚小,还不懂得这戏?”
“她每次出门,都能‘偶遇’少爷,难道饿就没有怀疑?”
“再说了,少爷这样的品貌,在京中也是数得着的。”
“徐三姑娘除了铺子里的事情,却不和您谈别的。”
李越泽眼神中倒是欣赏之意,笑笑:“所以她是个有主意的。”
徐嘉云来到赵府,赵静已经在等着她:“我正和母亲说,你今日怎么晚了些?”
“我看着时辰预备的茶水可都要放凉了。”
又见到那扇乌木雕花的刺绣屏风,笑道:“这双面的苏绣,两面看着都是这样的精巧,真真是好东西。”
徐嘉云拿出紫玉头面,颜色干净通透,轻紫色更显出一份优雅。
赵静忍不住道:“怎么带来这些好东西?”
徐嘉云笑笑:“姐姐婚期在即,后面我怕是不能出来了,今儿少不得给姐姐添妆。”
赵静面上绯红,笑道:“别人添妆都是一点子首饰也就罢了。”
“你倒好,还寻来这么大的屏风,这手艺可真是好。”
“我想着金钗珠宝姐姐可不一定喜欢,倒是这边少见的苏绣,姐姐定然感兴趣。”徐嘉云笑道。
“一路过来可是有些渴了,姐姐得重新给我沏茶。”
赵静道:“听见响动便让丫鬟去了,这时侯刚好。”
赵府不算是大宅子,徐嘉云走过院子便看见四边摆放着箱笼,想来也是在准备嫁妆了。
自然比不上徐嘉雪当时的东西多,不过瞧着那些锦缎也是极好的。
徐嘉云问道:“姐姐的嫁妆可置办齐全了?”
赵静点点头:“都妥当了,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父亲两袖清风。”
“家里也置办不起什么好东西,你瞧那两个箱笼,其实都是那边给的聘礼。”
“都还在嫁妆里面,倒是好看些了。”
徐嘉云笑道:“看来赵公子也是知道的,倒是为姐姐想的周到。”
赵静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家里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是送过来的聘礼也都是没有留下的。”
“都给了我,到时候我一并带过去。”
徐嘉云点点头,赵静这样还算是好的,毕竟没有将聘礼还留下来一部分。
徐嘉云又看了赵静自己做的嫁衣,是云锦描金对襟蜀纱嫁衣。
云锦上镶嵌了金线,显得格外华贵大方。
还有一条以流云纱做成的腰带,配了双喜杭纹缎香囊,真是无处不精巧。
徐嘉云赞道:“姐姐的手艺真是再好不过的,我瞧着比我大姐姐的还要漂亮。”
赵静抿着嘴儿笑了:“只要是我做的东西,你瞧见没有说不好的。”
“我也是实话实说,”徐嘉云笑道,“姐姐的手艺好全京城都知道,还不许我夸嘴吗?”
赵静笑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知道你不擅长做女红。”
“到时候我帮你量身定做。”
徐嘉云笑了:“好啊,我是不会和姐姐客气的。”
两人一直聊到日渐西斜,徐嘉云才离开了赵府。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长街,马车嘶鸣一声,忽然停了下来。
徐嘉云没坐稳,很提往前倒去,头磕在车沿上,“哎哟”一声。
绮月连忙扶着她,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磕到头了?”
徐嘉云伸手抚了抚额头:“嘶,还好,并未出血,想来是皮外伤。”
听得外面吵吵嚷嚷,徐嘉云微微掀起车帘,绮月问道:“外面这是怎么了?”
车夫道:“三姑娘,有个小孩子从路边窜了出来,差点没能停下。”
“还有有个郎君将小孩子救下了。”
徐嘉云皱眉问道:“那郎君和小孩子可曾伤到了?”
车夫到:“孩子倒是好好的,只是吓哭了,郎君还没能起来,我下去看看。”
徐嘉云在车里也坐不住了,让绮月扶着下了马车。
见一个年轻郎君缓缓从地上坐起来,徐嘉云上前,示意马车夫将那郎君扶起来。
车夫会意,扶着那人缓缓站起身,身形修长。
虽然衣袍上沾了尘土,略微有几分狼狈,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朗眉星目,端正俊秀。
徐嘉云道:“不知公子可有何处不妥?”
那年轻郎君见一个小娘子下车来,车夫也扶着自己,并没有不闻不问扬长而去。
说话的语气也温和道:“不过是摔了一跤,没什么问题。”
见徐嘉云的穿着,身边又有侍女和车夫,想来也是官家女子。
徐嘉云道:“毕竟是在马蹄下摔了一跤,还是去医馆让大夫瞧一瞧。”
“还有刚刚的小孩子,也该一并去看看才好。”
刚刚马车的速度并不算快,只是这孩子突然冲出来。
那郎君见徐嘉云并不是趾高气扬的做派,倒是容貌娇美,十分知礼,于是应下。
几人就在旁边的医馆看了,那年轻郎君姓裴,名叫裴文宣。
那孩子的母亲已经赶来,见孩子没事,千恩万谢的走了。
确定这两人没事,徐嘉云也准备回去。
那年轻郎君道:“小娘子请慢。”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姑娘这一块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