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便是安远侯府的赏梅宴,到时候李公子估摸着也会去的。”
徐嘉云点点头:“也好,赏梅宴必得问问他。”
还没到赏梅宴这一日,却又听到了安远侯府的消息,沈二公子纳了一位教坊司唱曲儿的白姑娘为妾。
徐嘉云挑挑眉:“这消息可是真的?这大姐姐成婚不过两三个月。”
“安远侯府的事情可是闹出来不少,真是够热闹的。”
绮月忍不住笑道:“大姑娘从前最是喜欢清静的一个人。”
“又是那样的品行高洁,如今要处理这么多难堪的事,心里也不知作何感想?”
徐嘉云笑笑:“若是真的高洁,也不会去趟侯府的浑水了。”
“如今已然是嫁了人,自然不能和在徐家做姑娘的时候,一般随心所欲了。”
“前些日子才传出了她善妒的名声,如今有了纳妾这一出,外面的传言自然也就消停了。”
“原来是这样?”绮月道,“大姑娘看起来对沈二公子颇为上心的。”
“新婚不过两个月便纳妾,善妒之名确实说不上。”
安远侯府。
徐嘉雪如今住在临风院,闲书进来道:“天色已晚,奴婢服侍您休息吧。”
徐嘉雪问到:“蕴和回来了吗?”
闲书低声道:“今日白姨娘才安顿好,二少爷说要去看一看。”
徐嘉雪轻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服侍我洗漱吧。”
刚刚躺在床上,又听到隔壁的白芙院传来一阵阵琵琶声,声声入耳,听得徐嘉雪是越发的心烦意乱。
闲书问道:“姑娘这是睡不着吗?奴婢将门窗都关起来吧。”
“不必了,”徐嘉雪道,“白姑娘的琵琶声如此精妙,哪里又是门窗可以关得住的?”
闲书劝慰道:“其实姑娘的琴音也不比白姨娘的琵琶差。”
徐嘉雪有些无奈地笑了:“如今府里的事情这么多,我也许久不弹琴了。”
闲书不免想到近来的事情:“姑娘也是为难,不管府里的事情,只怕太太不满意。”
“关了府里的事情,二少爷又觉得您不如从前那般”
徐嘉雪淡淡看了闲书一眼,闲书立即闭了嘴。
“我是蕴和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能不管事呢?”
“他如今还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再等上几年,慢慢要走上仕途了,自然也就收心了。”
闲书应下:“是,姑娘和姑爷的日子还长,往后定然会好起来的。”
徐府深柳院。
陆氏皱眉问道:“当真有这样的事情,这个沈蕴和,也太过分了些。”
“如今成婚才多久,竟然就要纳姨娘,也太不把徐家把嘉雪放在眼里了。”
兰芝道:“太太,其实认真论起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至少如今外面的风评,不再说姑娘是善妒的了。”
陆氏还是忧心忡忡:“嘉雪本是目下无尘的性子,如今却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博取一个贤名,也实在是难为她。”
“不过天下女子,谁又不是这般熬出来的呢?”
“姨娘便姨娘吧,反正沈蕴和身边也不少了。”
“只要第一个是嘉雪的,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很快便到了梅花晏这一日,陆氏早早就准备着,这回虽然是安远侯府办的,却还是在清逸园。
白雪红梅煞是漂亮,陆氏却毫无观赏的心思,只一门心思等着徐嘉雪。
徐嘉青到得也不算晚,和程彬一起来向陆氏请安。
程彬对徐嘉青倒是呵护备至的模样,陆氏淡淡道:“都起来吧。”
徐嘉青笑问道:“大姐姐还没来?想来必定是侯府的事情不少,大姐姐这才耽误了。”
看来徐嘉青也听说了安远侯府的事情,有意无意的提起侯府。
陆氏道:“今日的赏梅宴是安远侯府办的,嘉雪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忙。”
“倒是忠勇伯府,有郑太太管着事情,还有你嫂嫂,想来你也是清闲的了。”
徐嘉青面上的笑容变的有些僵硬,正说着话,沈蕴和带着徐嘉雪也到了。
沈蕴和一身青灰色大氅,越发显得俊秀沉稳。徐嘉雪跟在他身后,端庄清丽。
见徐嘉雪脸上并没有什么愁容,陆氏稍稍放下了心。
其他人去清逸园中赏花,陆氏将徐嘉雪留在身边说话。
“怎么府里沈二公子这么快就有了姨娘了?”陆氏心里急切,直接问道。
“你怎么能同意呢?你在侯府是不是受了欺负了?”
徐嘉雪神情淡淡道:“母亲早就说过了吗?”
“姑娘家不管是嫁入哪一家都是要忍气吞声,都会有矛盾的。”
“至于姨娘的事情,母亲也知道之前的传言,如今也算是消停了。”
陆氏又问道:“那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不要弄些不省事的在府中,将来也是个麻烦。”
徐嘉雪道:“普通的人,蕴和也都瞧不上,是个会弹琵琶的。”
“与蕴和本就是旧相识,身子有些弱,其他的倒还看不出来。”
陆氏见徐嘉雪淡淡的说话,却也知道她心里难受。
于是劝道:“你也别太苦着自己,这样的事情,家家户户都有的。”
“放眼望去,京城官宦人家,有几个是没有妾室的?”
“蕴和早糊涂了些,你们新婚才没过多久”
徐嘉雪端起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道:“母亲快别说了,我心里明白。”
“既然是出来赏花儿,那就看看花儿吧。”
是要将沈蕴和的事情撇开到一边不谈的语气。
徐嘉雪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如今这样的态度,陆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徐嘉云远远便看到李越泽,走近道:“李公子。”
李越泽看向了她,今日她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锦缎小袄,衣襟上绣着明媚的折枝海棠,下身是月白镶银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