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道:“徐家二姑娘嫁入了忠勇伯爵府,近来也有听说过。”
“是个宽和大度的人,通房有了身孕就立马抬成妾室,真真是贤德。”
徐嘉雪道:“身为妻子,宽和大度是当然的。”
“身份不同,又何必与妾室计较呢?”
“就算妾室诞下孩子,不也是正妻的孩子吗?”
江姨娘点点头:“是啊,所以徐家的姑娘个个都是明白人。”
徐嘉云听了这话,才发现江姨娘不简单。
连外面的消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开口道:“姐姐,您本就不宜久坐,咱们走走也该回去了。”
出了院子,徐嘉雪勉强一笑:“你也看见了,嫁入别人家就是这样的。”
“现在才知道,从前家里的姐妹们还算是有几分情意。”
“如今这些人一个个都要把话问到脸上来。”
徐嘉云道:“无论如何,姐姐不也是三两句话就将她打发了吗?”
“不管她做出什么样子来,姐姐始终是正妻,不该与她计较。”
徐嘉雪点点头,回了临风院休息。
为了去一趟红义街,徐嘉云比往日辞别更早了一些。
徐嘉雪也道:“今日你过来陪我,倒是被打扰了心情。”
“姐姐说得哪里话?”徐嘉云道,“一些小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姐姐也是一样的,要保持心情愉快,肚子里的小侄子才能健康又聪明。”
马车上,绮月道:“姑娘今日似乎没为大姑娘说话,出主意?”
徐嘉云道:“她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何必参与?”
“这回回到家,不能和母亲说得太多了,侍画说的消息就当是不知道。”
“咱们直说今日遇见的事情便可。”
绮月道:“姑娘放心,去安远侯府的事情,奴婢从不会多言的。”
来到铺子里,徐嘉云问了那大笔交易的情况:“这位客人的底细你知道吗?”
“怎么突然要了这么大的量?”
乔兰道:“我和客人谈的时候也问过,说是通州来的客商。”
“客商?”徐嘉云想了一回,“如此说来,他这些东西买回去,就不是自己用的。”
“而是拿出去做生意。”
乔兰回想了一下:“当时他说在外地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花笺,不愧是京城。”
“说了好些赞许的话,便下了一个大单,而且并没有与我商讨价格的事情。”
徐嘉云道:“他是个商人,就不做吃亏的事情。”
“既然他说别处没有,‘物以稀为贵’,到了别处自然也能卖得起价格。”
“这一笔交易已经成了,咱们便按照单子给他便是了。”
“若是下一次还有这样的,先来找我,咱们摸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再说。”
乔兰点点头:“是。”
回到梦云苑,绮风道:“姑娘今日回来得晚些,给您留了一碟糕点,要用些吗?”
徐嘉云点点头:“也好,我和绮月都吃一些。”
绮月问道:“姑娘,是想要结识那位客商?”
徐嘉云想了想:“这是自然,咱们这生意只在京城做,那客人就只有京城的。”
“有了客商,东西就能在别的地方打开局面。”
“不过还是需得控制,也要谨慎,不能让人看出端倪,被别人模仿了出来。”
绮月想起了一事,又道:“不是说李公子会外放的吗?那外放的时候姑娘说不得可以跟着去,到时候也可以在那里做生意。”
“是啊,”徐嘉云道,“一任三年,三年经营一处的铺子,也该能挣钱了。”
到了九月,徐嘉云已经是婚期在即。
陆氏让徐嘉云去安远侯府的时候也少了,由张嬷嬷帮着开始将准备好的嫁妆装箱。
徐嘉雪派了人送来一套金累丝嵌蓝宝石的头面。
绮月看了忍不住赞道:“如今大姑娘出手也是够大方的,这样的头面真真是难得。”
“想来也是回报姑娘常去看她。”
徐嘉云笑笑:“既然是好东西,就收起来吧。”
徐嘉青也让人送了东西来,如今都是有爵位的人家,送的东西也不能太差。
是晶莹剔透的粉晶手串。
绮月道:“虽然及不上大姑娘送来的头面华丽,但成色也算是不错。”
徐嘉云心里清楚,不是两人对自己有什么情意,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展现自己如今的身份。
赵静送来的是一件大红的嫁衣,衣裙繁复而华丽,是府中请来的几个绣娘都比不上的。
陆氏也没有食言,将徐嘉曼扣下来的那一份嫁妆,添在了徐嘉云的嫁妆里。
如今徐嘉云的嫁妆看起来也算是丰厚了。
几人正盘点着,又有小丫鬟通知了徐嘉云去松柏院。
绮月轻笑道:“看来老太太也要有所表示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徐嘉云带着人来到松柏院,规规矩矩地请了安,笑道:“这段时间往外面去,倒是有些日子不曾见祖母了。”
老太太笑道:“我知道,你人虽没来,心意却是到了的。”
“前些日子送来的抹额我今日还戴着。”
徐嘉云笑道:“可惜我女红不好,只是亲手将抹额的珠子贴了上去,其他的到底是绣娘们做的。”
老太太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
“如今你的姐妹们都给了田庄,祖母也不能一毛不拔。”
徐嘉云笑道:“祖母如今是越活越年轻,越发的爱开玩笑了。”
“我可是回回都从松柏院带了东西走的,谁说祖母一毛不拔,我可是第一个不认的。”
说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道:“那些东西都是寻常的布匹,平日里也就用了。”
“成亲可不一样,嫁妆里的东西是你要用一辈子的。”
说着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