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道:“说得好,不仅他们如此,我也是如此。”
李越泽摇摇头:“你和他们不同,你取之有道,做正经生意。”
“和他们想从别人身上得到好处是不一样的。”
徐嘉云笑笑:“如此说来,我也算是‘君子’了。”
到了徐府,两人又去给程氏请安,程氏笑问道:“今日如何?”
徐嘉云道:“见了祖母和父亲母亲,都说您准备的回门礼太厚了,不该如此客气。”
“母亲可不是客气,”李越泽笑道,“是表达对你的认可和重视。”
程氏笑道:“这孩子,竟把我的话给说了。”
又说了府上请安的规矩:“咱们府上倒是没有日日请安的,五日来一次我这清泉院也就是了。”
徐嘉云道:“算来可是后日?”
“是,”程氏道,“时辰不算早,都是各自用了早膳再来。”
“没得让你们空着肚子。”
徐嘉云点头应下:“是。”
五日一回,果然比之徐府更轻松了些。
回到会景院,小丫鬟拿着一把菊花走进正屋,徐嘉云瞧了一眼:“这‘西湖柳月’颜色真是漂亮。”
雨川道:“这是少爷从靖王府里选的品。”
“会景院里种了些,除了‘西湖柳月’,还有‘淡绿天赞’和‘玉壶春’。”
徐嘉云回想起来,这都是自己在赏菊宴上戴过的菊花,于是笑道:“夫君真真是有心了。”
李越泽淡淡一笑:“只要夫人喜欢就好。”
绮月道:“少夫人,院子后面种了好些花卉,这时节开的也不少。”
“明日得空了,倒是可以和三少爷一同出去看一看。”
徐嘉云还未开口,李越泽点点头:“自然是好,夫人也该熟悉熟悉这院子。”
第二日,李越泽和徐嘉云正准备出门赏花。
小丫鬟进来道:“少爷,少夫人,二少夫人来了,说是想来和少夫人说说话儿。”
徐嘉云看向李越泽,似笑非笑道:“这位二嫂嫂,倒是好生积极啊。”
“竟然等不了我这个做弟妹的先去拜见?”
李越泽笑道:“二嫂是这样的性子,格外争强好胜一些。”
“难不成我就要让着她?”徐嘉云挑眉。
“不敢,”李越泽眸中含笑,“不能进了门就让夫人受委屈,夫人不必顾忌。”
“我就先去书房了,让小丫鬟带路吧,她们负责洒扫,对院中很熟悉。”
徐嘉云出门,和秦夏柳一起去院中赏菊花。
秦夏柳笑道:“三弟妹真是好福气,你还没进门,三弟就张罗着院中的花花草草。”
“一看就知道,是为弟妹准备的。”
徐嘉云笑道:“嫂嫂光顾着说我,我瞧着府上家教甚严。”
“大哥和二哥对嫂子们也很好。”
秦夏柳有些轻蔑的笑了笑:“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对了,听说你家里两个姐姐都是高嫁?嫁的看都是勋贵人家。”
徐嘉云道:“高嫁?这我可说不准了,也不知二嫂嫂哪里听来的话。”
“我大姐姐擅琴,二姐姐擅棋,嫁的确实都是有爵位的人家。”
“是我失言了,”秦夏柳道,“不过相比之下李家还是差了些。”
这个秦夏柳,一时倒也不知道是真的心直口快,还是为了引自己说话。
徐嘉云淡淡一笑,脸颊微红:“其他的我还不清楚,夫君倒是个极好的人。”
秦夏柳看徐嘉云这个样子颇有些无奈,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可是一个新婚的人,你又不能嫌她腻歪。
想起一些事,忽而一笑:“越泽确实很好,这些年我看这身边从来没什么婢女伺候。”
“不过你两位姐夫似乎都有妾室了?”
徐嘉云看看秦夏柳,看来真是有备而来,倒要看看她究竟要说什么。
于是垂首有些难过的样子:“是啊,世间男子,难免都要三妻四妾的。”
“倒是大哥待大嫂嫂极好,这么多年身边也就只有她一个。”
秦夏柳微不可察的撇撇嘴:“她呀,瞧着是个温和的人,实际上管束大哥很厉害的。”
“你可别被她的样子骗到了。”
徐嘉云道:“大嫂嫂将来是要当家做主的,想来厉害些也没有什么。”
秦夏柳笑笑:“你呀就是年纪小,人还有些糊涂。”
“李府就这么些家业,要是什么都被她管着了,将来咱们还有什么?”
听到这里,徐嘉云算是明白了。
秦夏柳这是找同盟来了。
徐嘉云问道:“可是我瞧着,如今还是婆母在当家。”
“是啊,”秦夏柳道,“不过婆母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三病两痛的。”
“一有个什么不舒服就要让大嫂管着,这么多回,也不知从里面捞了多少好处。”
徐嘉云垂着头不搭话,秦夏柳道:“怎么了?难不成被我吓到了?”
“你也是几个姐妹家里出来的人,难道不知道此多彼少的事情?”
“按理说,我是嫡女,你也是记在嫡母名下,身份上可不比她差。”
“怎么管家的事情总也轮不到我们?”
徐嘉云听了暗忖,秦夏柳这个性子,倒不像是一个会管家的人。
于是笑笑:“二嫂嫂说得哪里话?我初来乍到,连会景院都还不熟悉,哪里有功夫想着其他的事情?”
见徐嘉云不愿意上道,秦夏柳有些不甘,又想着她是新妇,便道:“也是,如今你还不甚清楚。”
“不过你记着我今日的话,我呀是你站在一处的。”
徐嘉云剪了一束花儿,命人将秦夏柳好生送了出去。
绮月道:“这个二少夫人,看着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
“你来了李府才多久?竟然就跟您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