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嘉云道,“还有你在铺子里的银钱,也该拿走才是。”
李越泽看一眼旁边的绮月,徐嘉云笑道:“不管和谁做生意,总归是要算清楚账的。”
“铺子和会景院都是你管着,我还要银钱来干什么?”李越泽笑笑。
“你看着办就是了。”
第二日,两人来到铺子里,那行商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乔兰介绍道:“这位是耿先生耿卓,常年在京城和周围州县行商。”
“这位是徐姑娘,便是这铺子的东家了。”
徐嘉云今日是窄袖的利落打扮,看起来比其他姑娘确实要飒爽一些。
况且耿卓走南闯北,自然也见识过不少的人。
女子顶门立户做事的也有,不过终究是少数。
于是他微微一拱手道:“原来东家是个姑娘,难怪这些浣花笺十分精巧。”
“想来也只有姑娘能有这样细致的巧思。”
徐嘉云笑笑:“看来耿先生也觉得我这生意不错?”
“自然是好,”耿卓道,“否则耿某也不会再来。”
“不过只有京城一处,其他地方难免兼顾不到。”
“东家是女子,若是想去别处支撑起一个店铺,自然更麻烦些。”
“其实不如与耿某合作。”
徐嘉云听耿卓说话,倒也是个爽快人,于是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今日和先生月检,也是正有此意。”
李越泽见徐嘉云谈生意之时,察言观色,伺时而动。
和耿卓这样常做生意的人,谈起来也并不吃力。
两人很快商议好,耿卓可以在京城拿货,在京城周边出售。
但不能在京城做这样的生意。
耿卓忙道:“耿某经营多年,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
“也是见耿先生并不是奸滑之辈,我才耿先生开门见山。”徐嘉云笑笑。
“另外,我也不限制耿先生在附近的州府开店铺。”
“不过,名号要用我的‘浣花阁’,卖的货物也许是我这里出的。”
耿卓点头道:“其他地方还没见这样新巧的东西。”
徐嘉云心里却清楚,这浣花笺的销路若真是打开了,难保没有仿制的。
先将名号打出去,以后别人仿制也难追得上。
徐嘉云道:“耿先生是个爽快人,你大批的进货我总不能和拿店铺的售卖价给您。”
“以后你要多少的量,需要提前和铺子里说一声。”
“这样的货可以比照现在的市价便宜一些,若是没有说过,需要现货,那就是和如今一样的价格。”
耿卓算了算,虽然要遵守她的条件,但却能压下一些成本。
两人很快谈妥,徐嘉云又问道:“先生可曾往崇山郡一带去过?”
耿卓却摇了摇头:“崇山郡周围多山,进出不易,以前去过一两次,如今都不跑那边了。”
“莫非东家还想把生意做到崇山郡去?”
徐嘉云没有隐瞒:“明年或许我会去崇山郡,也想多了解一些。”
如今年前的事情都解决掉了,徐嘉云只等着过年,年后再考虑崇山郡的事情。
这日,绮月进来,轻声道:“少夫人,徐家这两日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徐嘉云想了想:“可是四妹妹?”
“您猜得真准,”绮月道,“也不知怎么的,四姑娘跟着太太去安远侯府。”
“谁知道昨日四姑娘却在侯府世子的房里,衣衫不整,被世子夫人撞个正着。”
“可是到徐府闹了好大一通。”
“真的?”徐嘉云道,“四妹妹也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和安远侯世子在一处?”
“安远侯世子可是有妻子的人,难道四妹妹甘愿做妾室?”
绮月道:“消息是秦姨娘传出来的,想来不会有假。”
“四姑娘做事不是个有成算的,或许糊里糊涂,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嘉云笑笑:“听说侯府的世子夫人本就霸道,如此一来,大姐姐可就更难了。”
“可不是吗?一个是嫂嫂,一个是妹妹。”绮月道。
“本来大姑娘在侯府就不算得王氏的喜欢,韩氏也多有针对。”
“有了徐嘉曼这回事,更为她们所不喜了。”
“说出去也实在难听,虽然韩氏不管不顾地闹着,安远侯府和徐家想必还是想息事宁人的。”
徐嘉云道:“你去细问问秦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韩氏闹出来,她也该有更多的消息了。”
绮月应下:“是。”
韩氏这时候正在徐家闹腾,她怒气冲冲,一巴掌扇在徐嘉曼的脸上:“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小娼妇。”
“这就是徐家的家教,一个闺阁女子,竟然对着个已婚男子撒娇弄痴,装模作样。”
“我竟不知号称清流世家的徐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陆氏面色十分难看,徐嘉曼就算是有不对的地方,这个时候也不能把罪名坐实了。
因为这件事影响可不是徐嘉曼一个人的声誉。
还有徐家所有的女儿,一旦有了污点,以后被攻击那就毫无还手之力。
“韩夫人这话说得太早了吧?事情都还没查清楚。”
“我带着嘉曼去安远侯府,不过是看望嘉雪,若不是沈大公子故意引导。”
“难道嘉曼能找到大公子的住处?”
“咱们两家本是姻亲,不管什么事情都该坐下来好好谈。”
“何苦闹成这样?事情若是闹大了,不论是安远侯府还是徐府脸面上都不好看。”
韩氏冷笑一声:“你们徐家还有脸面呢?”
王氏等韩氏闹了一回,心中的气也算是出了,这才道:“陆夫人说得对,这件事咱们两家慢慢商讨。”
“‘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按下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