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柳心里早就不舒坦了,暗暗腹诽,果然还是庶女的出身。
就算已经记在嫡母的名下,还是改不了那胆小怕事的性情。
安远侯府的事情虽然瞒着,那也是会走漏风声的,大家不拿在明面上来说,就是给两家面子了。
秦夏柳却觉得这是一个打压徐嘉云的机会。
于是笑笑:“我昨日可是听说了一些消息,弟妹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吧?”
“听说可是勾引了有妇之夫,啧,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就会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谢思娴和徐嘉云都是庶女,秦夏柳这一句话也算是指桑骂槐了。
徐嘉云看了她一眼,笑道:“母亲,大嫂,你们瞧瞧二嫂,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说起来我在府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如二嫂和我细说说?”
“我可不要听什么没头没尾的传言,要说就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夏柳一时倒有些愣住,平日都不怎么吭声的人,如今倒是反问起自己来了?
她冷哼一声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不成这事情瞒得住?”
“怎么你们徐家做得,我还说不得了?”
徐嘉云见秦夏柳态度,忽而有了些委屈的模样:“若是有什么实证,二嫂嫂尽管说。”
“不过凭着几句风言风语就说这样的话,我听了真真是难受。”
“这也还罢了,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二嫂,二嫂自责我便是,何苦一棒子把庶女全都打死了?”
秦夏柳见徐嘉云这模样,以为他是服输了:“我不过就事论事。”
徐嘉云继续道:“认真说起来,大嫂嫂也是庶女出身。”
“二嫂嫂为了教导我,落下个不敬嫂嫂的名声,也是我的不是了。”
一句话揭穿了秦夏柳的心思。
谢思娴趁机淡淡道:“二弟妹心直口快,说些不经脑子的怪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咱们这样熟悉的人还知道二弟妹或许是有口无心。”
“三弟妹才来,二弟妹这可就是欺负人了。”
两人竟然打起配合来,秦夏柳心中气愤,还想说什么,程氏道:“好了。”
“夏柳你也真是,何必把外面那些传言拿到府里来说?”
“什么嫡女庶女那都是在你们自己家的时候。”
“如今都是我李府的少夫人,不得再拿出来说嘴。”
又笑对徐嘉云道:“你家里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和你都没关系。”
“今日夏柳唐突,你也受了委屈,我新得了一支珊瑚珠的步摇。”
“给你年节的时候戴着,漂亮又喜庆。”
徐嘉云笑着接过:“二嫂嫂或许也是有口无心。”
“嘉云有母亲疼爱,算不得什么委屈。”
程夫人笑道:“难怪你祖母和你母亲都喜欢,着实是个懂事的。”
请安散了之后,程夫人问身边的时雨:“你瞧着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时雨笑笑:“夫人心里和明镜儿似的,哪里还需要奴婢来说?”
“二少夫人实在是有些过了,听说前些日子还想拉拢三少夫人。”
“三少夫人不大搭理,这就针对上了。”
程夫人摇摇头道:“她这样做,只会让嘉云发现思娴的好处,哪里还会和她一道。”
“奴婢瞧着,三少夫人心思是正的,并没有想要府里的权力。”时雨道。
“不过三少夫人要随着少年赴任,想来也不在乎这些。”
程夫人点点头:“嘉云是个不错的孩子,性子比夏柳要好。”
“将来也算是思娴的一个帮衬。”
出了清泉院,谢思娴找到徐嘉云,笑容温和:“前些日子想着三弟妹还要收拾东西。”
“又是刚刚新婚,少不得要和三弟出去逛逛,便没有去打扰。”
“今日有空,不如一起逛逛园子?”
徐嘉云点头道:“好啊。”
如今的湖水已经结了冰,两人往湖上的亭子走去,正有小丫鬟在亭子里喂食鸟儿。
徐嘉云见了新奇,也上去撒了一把馒头屑。
谢思娴笑道:“三弟妹真真是小孩子心性,难为你还喜欢这些。”
徐嘉云道:“冬日无聊,能赏的花儿少,秋千上也都结了冰,是玩不成的。”
“喂喂鸟雀也算是一种消遣。”
“我可是听说三弟张罗着,在会景院里四时花卉都种了一些。”谢思娴笑道。
“可见三弟对你的重视。”
谢思娴顿了顿,又道:“其实二弟妹从前要好一些,不怎么掺和府里的事情。”
“如今母亲有时候病着,她的想法便多了起来。”
“这些事本和你无关,是我没和儿弟妹处好关系。”
“你这今日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大嫂嫂说的这是哪里话?”徐嘉云道。
“今日之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并不是大嫂嫂的原因,是二嫂嫂自己贪心不足。”
谢思娴诚恳道:“想来每家府里都有难办的事情,李府虽说要好些,也是不例外的。”
“三弟妹年纪小,看着也柔顺懂事的额,不过也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我这么久没和三弟妹有什么接触,也是不想二弟妹误会什么。”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样子。”
“是啊,”徐嘉云笑笑,“家家都有自己的事。”
“二嫂嫂不过口头上说几句,我并不怕她。”
两人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儿,便各自回了。
绮月道:“说起来,这大少夫人看着就比秦氏好得多了,也难怪程夫人更看重大少夫人。”
“今日看她说话,对您还是颇为诚恳的。”
徐嘉云笑笑:“咱们是就要去崇山郡的人,没必要和她们牵扯不清。”
“再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