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彻的目光冷冽,紧紧锁定在眼前一排排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上。
它们整齐地排列在地下实验室,反射出神秘的光芒。
这些血块……还带着一些皮肉组织…
看起来像是人的血块。
还没等他深思,凌彻的身形猛然一颤。
接着忽然仿佛被无形的巨浪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数步。
直至背部重重撞在冰凉的金属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璀璨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房间轮廓逐渐清晰。
他瞪大了双眼,四周的一切恢复了原状。
简朴的家具,昏黄的灯光,还有墙上挂着的那幅古老的地图,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凌彻喘息未定,心脏狂跳不已,双手紧握成拳,试图从那份突如其来的震撼中找回一丝理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虑,仿佛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魇,却又如此真切。
“砰——”
凌彻前脚刚回到房间,只见房门被一个中年妇女推开。
显然是他的“妈妈”。
“快准备一下,你婶子的表妹结婚,今晚我们要去赴宴。”
“对了,记得穿衣柜里给你准备好的衣服。”
凌彻闻言,恍惚间回过神来,目光缓缓移向门口。
中年妇女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长,她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角的细纹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嗯。”
凌彻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悸,他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他站起身,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向衣柜,手指轻轻滑过一排排衣物,最终停在了一件深色西装上。
手指微微颤抖着将它取下,挂在了臂弯,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等等,宴会,吃席?
这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吗?
难道他重新回到了被杀的前几个小时?
凌彻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压住了胸口,透着一股窒息感。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任何能证明这不是梦境的蛛丝马迹。
墙上古老地图的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扭曲了几分,每一笔都像是某种未知的预兆。
他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
街道上,行人匆匆,车流不息,一切看起来那么平凡而真实,但这份真实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凌彻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刚刚那些血腥的画面。
玻璃器皿中的血肉,席桌上的生肉块,还有那突如其来的被男人捅死的结局。
……这一切,都异常清晰的浮现在凌彻的脑海里。
“有意思。”
凌彻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双曾经冷冽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缓缓踱步至房间中央,仿佛一位即将解开谜题的侦探,四周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得不再寻常。
他轻轻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进入地下实验室的暗门。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寻找着循环的裂缝。
他现在怀疑,自己进入了循环。
凌彻垂眸,投下一片阴影。
他体内的灵力告诉他,他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时空回溯技能。
答案只有两个。
要么是进入了循环,要么……就是他触发了什么机制。
光影交错间,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深邃。
凌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再次回放着那些血腥而又诡异的场景,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规律。
突然,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快步走向床边。
猛地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古朴的怀表。
…
怀表静静地躺在掌心,周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仿佛夜色中最深的暗流,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诡谲。
凌彻的目光仿佛能洞察幽冥的寒潭,紧紧锁定在这诡异之物上。
黑气缓缓蠕动,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影,时而又化作刺耳的尖叫。
在他耳边回荡,企图侵扰他的神智。
但凌彻不为所动,他深吸一口气,灵力在体内悄然涌动,试图与这阴物建立某种联系。
怀表的表面逐渐显露出斑驳的痕迹,仿佛是岁月与死亡的双重烙印。
凌彻能感受到,有一股阴冷的力量正透过怀表,试图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然而,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
双手轻轻摩挲过怀表的每一寸,仿佛是在安抚一个躁动不安的灵魂。
这怀表,是和死人接触过的阴物。
凌彻的指尖轻触怀表冰冷的表面,一股阴冷之气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仿佛能穿透物质的界限,直视到怀表背后隐藏的秘密。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与凌彻周身隐隐浮动的灵力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奇异而神秘的氛围。
怀表中的黑气突然剧烈翻腾,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漩涡。
中心似乎有一张模糊的人脸在痛苦地挣扎,发出无声的哀嚎。
凌彻眉头紧锁,随着怀表中黑气的狂暴涌动,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意渗透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黑气漩涡的中心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更为浓郁,几乎能凝结成实质的黑暗从中喷薄而出。
伴随着低沉的嘶吼,一个狰狞的骷髅缓缓浮现。
这骷髅周身环绕着浓重的黑气,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无尽的怨念。
“咯咯!”
它的下颌骨上下开合,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