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入你王府后,富的呢?”
朱祁钰目光恢复清明,语气愈发凌厉。
他做足了功课,对诸王家里如何,如数家珍。
被点名的邹平王浑身一颤。
鲁王没想到,皇帝记性这般好,连他的妾室,都记得这般清楚?
“陛下,何时富的微臣并不知道,但那些田土确实记在傅氏名下的。”鲁王又说错话了。
“记在傅氏名下?那是你的?还是傅氏的?”朱祁钰声调陡然提高。
“这……”
“这什么?回答朕!”朱祁钰陡然爆喝。
“是、是傅氏的!”鲁王被这一吼,脑子恢复了清明,赶紧应答。
朱祁钰却站起来,眸光如刀:“一会说田土是王府的,一会又说是傅氏的?鲁王叔祖,是喝糊涂了吗?”
“对对对,微臣喝糊涂了……”
啪!
朱祁钰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当着天子面前,信口开河,焉知欺君之罪?”
“微臣有罪!”
鲁王系藩王全都磕头。
第二代鲁王朱肇煇是朱檀独子,鲁藩五郡王,都是朱肇煇的儿子。
“邹平王,你来说,那济南的田土,是你家的?还是傅家的?”朱祁钰可不打算放过他。
邹平王浑身发抖:“是、是傅家的!”
“你外家倒是会经营啊,短短三十年,成了济南巨富。”
“拥有土地三十万亩,大大小小的铺面超过六百家,农庄不计其数!”
“这傅氏是点石成金啊,不如朕把傅氏家主诏入京来,让他管着朕的生意,说不定过几年,朕就真的富有四海了呢!”
陡然,朱祁钰爆喝:“还不说实话!”
邹平王吓了一哆嗦。
“凭一伙难民,哪来的万贯家财?当朕是傻子!还是当天下百官是傻子?”
邹平王张了张嘴,看向鲁王,不敢说话。
“是抢的!是夺来的!”
“你以为朕是司马衷吗?”
“山东巡按使年年上奏报,傅氏仗着鲁王府势力,在济南府巧取豪夺,难道朕不知道吗?”
“朕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没揭你的老底儿!”
“给你留着脸呢!”
“却把朕当傻子糊弄!有意思吗?”
朱祁钰爆吼:“传旨,傅氏满门抄斩,家资充公,废鲁王侧室傅氏位号,邹平王贬为庶人!”
“陛下不要啊!”
邹平王吓坏了,不停磕头。
可朱祁钰却不看他,而是看向殿中诸王:“朕掏心掏肺,把你们当成亲戚,你们可别不识好歹,拿朕当傻子!”
“朕不是司马衷,也不是司马德宗!”
“拖出去!”朱祁钰爆喝。
两个太监进来,拖着邹平王出去。
鲁藩瑟瑟发抖。
“陛下恕罪!”
鲁王不能看着儿子丢王爵啊,赶紧磕头道:“傅氏颇懂经营,又借了王府的势力,不少拼命投献于傅氏,微臣虽然是鲁王,但也管不了傅氏啊!”
鲁王一推干净,让傅氏担罪。
“收百姓投献?”
“鲁王,你好大的胆子啊,大明律是怎么写的?你没读过吗?”
“还跑到乾清宫来告于谦的刁状?”
“亏你想得出来!”
“朕问你,于谦收走的东西,确定是你鲁王府的吗?”
朱祁钰嘶声问。
鲁王听出皇帝的雷霆之怒,瑟瑟发抖道:“不、不是!”
“都是你鲁王,巧取豪夺来的!”
“傅氏仗着谁的势?”
“投献土地的百姓,是心甘情愿的吗?”
“你鲁王,享受着宗人府的宗禄,享受着龙子凤孙的待遇,却抢百姓的救命钱!”
“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被狗吃了?”
“也配当天潢贵胄!”
“还有脸跑到朕面前告刁状?”
朱祁钰语气凌厉:“传旨,济南傅氏,夷三族!鲁王侧妃傅氏,革除玉碟,赐死!”
“鲁王!”
“朕问你,你是罪人的亲戚,也是朕的亲戚,你说朕该怎么处置?”
皇帝发疯了!
鲁王没想到,皇帝夷了傅氏,还不够?
“请、请陛下夺、夺邹平王王爵,收朱泰塍全家入凤阳!”鲁王弃卒保车。
丢一个王可以,鲁藩不能灭!
“朱泰塍你怎么看?”朱祁钰看向朱泰塍。
朱泰塍嚎啕大哭,想骂皇帝,却不敢骂出口啊。
“母亲犯罪,微臣愿意承担!”朱泰塍哭个不停。
“哼,还算有些朱家子孙的担当。”
朱祁钰不屑道:“传旨,收回朱泰塍‘泰’字,贬为庶人,永不封爵,全家收押凤阳,无诏不得出凤阳半步!”
朱泰塍,不,现在叫朱塍了,绝望地闭上眼睛。
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还有父亲、哥哥们,若是他说错了话,皇帝会平了鲁藩的!
于谦大军就在山东,鲁藩绝对不敢造反!
朱祁钰慢慢看向鲁王,嘴角翘起:“鲁王,朕这般处置,满意吗?”
“微臣满意!”鲁王哭泣。
“那于谦收回的土地,有罪无罪?”朱祁钰问他。
怎么还过不去了呢?
鲁王趴伏在地上:“于太保按律办事,是微臣有罪!于太保无罪!”
“那污蔑于谦,又是什么罪?”
朱祁钰盯着他:“你可知,于谦乃是朕的肱骨重臣。”
“先不说朕是他迎立的!”
“朕与他,打了北京保卫战,扶大明江山于既倒!”
“今年年初,瓦剌举三十余万人叩边,于谦一战打崩瓦剌十万人,大明取得巨大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