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
黑暗中,僵硬冰冷的机械音轻轻响起。
「恭喜玩家,第一阶段任务已超额完成」
沉睡中的人毫无反应,呼吸绵长而平稳。
「任务目标顺利迎来第一次身体进化」
「本世界灾难起源已顺利诞生,接下来请唤醒他的力量,将主线任务推向正轨,世界将以更完美的方式进入迎来新生」
「限时奖励已放入玩家卡池」
「感谢您的参与,我们致力于创造完美新世界,新世界将不会忘记您的贡献」
「祝您游戏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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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科趁着浓厚的乌云将白昼遮蔽得如同黑夜,悄悄去仆人们说的那间,那个奴隶的房间。
推开门,走到床边,却发现空空如也。
美丽的奴隶少年不见了。
格雷科面部肌肉都因愤怒隐隐抽搐,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晨禁的规则,白天时在庄园里行走。
只因为那个嫁给伯爵还不检点的,身上有着返祖特征的劣等吸血鬼,一再无视了晨禁的规则,于白昼间没规矩的走来走去。
那样的低等血族都可以,他这种优越的血统也一定可以。
于是格雷特也模仿她,大着胆子,第一次违背了身为一个管家恪守规则的原则。
沉重的天色中,他一连去了几个空房间,都没找到人。
地牢里也没有。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奴隶去了年轻夫人房间。
他为什么去?她使用了他吗?
他们在做什么低贱下流的事吗?
格雷科面部肌肉抽搐着,额头上的青筋鼓胀凸起,敲开了女仆的房门。
对方一脸怨气的开门,发现今天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最刻板守礼的管家先生。
“格雷特先生?怎么是您?”
管家语气阴森,带着扭曲的怒气,“见到那个奴隶了吗?”
“哪个奴隶?”不安的揣摩着他的神色,女仆恍然大悟,“您说卡莉夫人带回来的情人?”
“情……人……”
格雷科磨着牙,好像在说自己的所有物。
过去的几天,他每次都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去地牢。
一向矜持傲慢的他,对那个美丽的奴隶诉说过许多次爱慕,痴迷的跪倒在他面前,像狗一样朝他靠近,希望那个被鞭打的奄奄一息的奴隶能够看看自己。
他像玫瑰,像宝藏,像艺术品,变成了格雷科的心魔。
让他在日复一日的思念当中渐渐变得不再像自己,精神都发生扭曲。
他觉得他一定是他的,他们应该有更亲密的联系。
他甚至幻想少年在用那双美丽又脆弱的紫色眼眸对他诉说爱意,尽管事实上奴隶从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个字,可那脆弱的模样分别是在用无声的眼神暗示他,让他救他出去。
对,一定是这样。
少年说不定也是深深的爱着他的。
格雷特呼吸都变得粗重。
他快要被自己没有得到过回应的爱意折磨疯。
女仆添油加醋地说,“我看到他进浴室沐浴,在里面很久,然后去了夫人的房间。”
那个男奴进入伯爵府后,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贪婪的眼睛盯着,她们都在看着。
格雷特又被刺激到。
整张脸涨红,像煮沸的螃蟹壳,眼球都向外凸起。
在女仆的描述中,情难自禁的幻想,那个可恶的卡莉是不是放浪的掐住奴隶的细腰,像他梦中渴望的那样,肆意玩弄那个美丽的少年。
“贱人。”
管家尖锐的咒骂。
“她该被钉上十字架,用烈火烧死。”
女仆哆嗦了一下,被他阴狠扭曲的神情吓到。
一向高傲的管家像恶毒的巫女那样,用难听的字眼诅咒着伯爵府名义上的女主人。
这样的管家有些陌生,女仆悄悄关上门,反锁了钮扣。
格雷特还在咒骂,无法抑制脑海中汹涌的怒意,穿过走廊,看到楼梯口站着的人。
透着暗紫罗兰光芒的眼睛美丽梦幻,冰冷而又淡漠,颜色绮丽的唇瓣让人猜测咬上去是否会像揉碎的花瓣一样碾压出微涩芬芳的汁液。
他快速恢复了矜持古板的站姿,一瞬间噤了声。
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奴隶。
那双冰冷的眼睛像沾着岩浆的皮鞭一样抽,无形的抽在他身上,却让他兴奋到颤抖,微眯着迷离的眼睛,一步步走过去。
甚至不由自主想在他面前跪下,变成摇曳尾巴乞怜的狗。
“你去哪了。”格雷特开口,粘腻又嘶哑的询问。
却觉得光线在变暗。
走廊好像格外漫长,他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暗处有滋滋的声音,像翻涌的,黏稠的,沸腾的液体。
他只想靠近那个少年,抓握他白嫩的皮肤,狠狠咬上看起来就那样甜美的血管,他的鼻子,唇瓣,脖颈,紧窄的腰,修长又附着漂亮肌肉的腿……
可又怨毒的想,这些让他痴迷的部位,是不是都被那个女人的嘴唇亲吻过?
他怎么能……怎么能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
格雷特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他恨不得吸干奴隶的血,让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走廊两侧的墙上多出了阴森的肖像画,藤蔓与荆棘缠绕在腐朽破碎的窗棂上,空气中多了尘埃和蛛网。
周围的一切缓缓变幻,像褪去表像露出黑暗底色的抽象画,格雷特甚至没有发现,他身处的地方早已换了模样。
他只是疯狂地妄想征服那个美丽的少年。
紫色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俯瞰蝼蚁的神灵。
壁纸染上烛火,丑陋的灰色飞蛾拍打着翅膀,扑向看似温暖动人的火焰。
眨眼间,灼烧成灰烬。
滋滋……
黑暗席卷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