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着靠向她,伸手抱住她。
“念……”
好疼。
这个迟来的拥抱耗费了他所有力气,将瘦弱纤细的身躯埋在已经肿胀三倍不止变异人形怀中,像幼猫找到了主人一般乖巧安静的依赖着。
真菌入侵后的躯体,想象不到的丑陋,可他好像看不见一样,眼尾濡红,贴在“她”身上。
细密的菌丝贪婪的驻扎进他的血管,皮肉,蜿蜒进骨骼,比钢丝还要锋利。
爱上人类果然很疼。
时间向后推移,他背起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忽略了后背散发出的浓郁而又可怖的臭气,背着已经死去的她,用那双稚嫩的脚走了近20公里。
一路走过乱石,走过变异的丛林,按照她的叮嘱,在休息时藏匿在树洞后,藏匿在废墟里,藏匿在冰冷的河水中,一路来到三号幸存者基地门下,伸出手拍门。
他要求她的同类救救她。
可等待他的只有尽力的炮火。
“真恐怖!他背了什么?”
“真可怜,小孩子身上趴了个怪物,肯定活不成了。”
他不喜欢人类,可唐念倒下后,他背着唐念不断的去寻找人类求助,张开嘴,却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咿咿呀呀的发出低哑绵软的怪音,最后只能变成“念”字。
“开火吧!”
哨所站着几个雇佣兵,看着望远镜中的画面唏嘘。
“被寄生的是一个孩子。”
他们把小小的男孩当成了被寄生的载体,把他背上的已经死去的女人当成了寄生物。
对面的人看到他毫不犹豫地端起枪。
于是他又将身体膨大,护着唐念。
子弹打在一片蓝色上,瞬间卸了力。
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人类基地乱作一团,如临深渊。
可他悲伤极了,他想学会人类的语言,可说了无数次只能发出那一声全世界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单音节。
“念……”
可惜了,她永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