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闻。”
唐念毫不吝啬的赞美。
她的掌心贴着希瓦纳斯手腕内侧,认真的说,“以前没有发现这个牌子的沐浴露好闻,应该是你身上的味道。”
精灵眉眼清冷,却在她的视线下,纤细的尖耳都微微发红。
“头发要擦干才行,有吹风机,我教你用。”唐念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称赞道,“翅膀也很漂亮,竟然是透明的。”
像蝉翼,纤薄脆弱。
希瓦纳斯的长相很清冷隽美,像极了希腊神话中描述的俊美神灵。
古希腊社会存在一种男性美的崇拜文化,被后世研究称作同性钦佩,人们会欣赏和钦慕那些具有出色外表和优秀品质的男性,例如阿多尼斯、纳西索斯和伽倪墨得斯等少年都因其美貌而著名。
就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冷的。
唐念找到吹风机,拉着他坐下。
按开电源的瞬间,希瓦纳斯下意识想避开,可很快身体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因为她的手指抚摸到了他的头皮。
穿梭在湿润的金发间,轻轻拨动。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嗡嗡的,掩饰住了很多汹涌的心情。
她对他已经很好了,可希瓦纳斯却在某个瞬间落寞下去。
人类女性的身上残留着浓郁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暗气息,强势的宣告她已经被邪恶存在占有,意在屏退和警告别的觊觎她的生物。
就在她告诉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那短暂的一个小时,她还是欺骗了他。
她也会这么温柔的对待别人吗?
吹风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翅膀。
希瓦纳斯瞳孔微缩,嘴唇张开。
听到背后的人用轻快的语气说,“你好像小蝴蝶。”
“蝴蝶?”
“对啊,蝴蝶。”
还没有人这么形容过他。
或者说从没有一种生物敢形容他。
“好漂亮的翅膀啊,我可以摸摸吗?”
唐念毫不吝啬的赞美,希瓦纳斯怔了怔,眼眸向上抬起,清晰地映出了唐念微笑弯弯的眼睛。
他的腰部纤细,紧致而苍白,覆盖着一层轮廓优美的肌肉,白色布料被水打湿,薄薄一层贴着背脊,蝴蝶骨精致瘦削,延伸连接着优美的后翅根部。
翅膀看上去像一层薄薄的水晶玻璃,清澈剔透。
唐念眼中满是惊艳,像无意间收获了一个赏心悦目的漂亮手办。
真好看,放在家里当摆件也好看。
睁开眼就能看到,还那么温柔。
这就是白嫖的快乐吗?
吊灯的光线透过翅膀折射,犹如冰冷的冰晶跳跃出碎光,希瓦纳斯倏然侧过头,她的手指落在了翅膀上。
“好凉。”
唐念发出小声的惊讶。
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唐念的手心贴在他的后背,摸到了冰凉的翅膀。
“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她想象中是怎么样的?
希瓦纳斯竟然有些紧张,身上最不容碰触的地方被她用掌心轻柔抚摸,偶尔伸出指尖好奇的捏两下,精灵的手不动声色落在一旁的树干上,手指微微发抖,藤蔓颤动。
唐念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好奇的探索着。
好漂亮。
像美术馆里陈列在展柜中的昂贵工艺品一样。
透明的翅膀和雪白的肌肤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视觉盛宴,和想象中的质感不一样,看起来透明脆弱,却十分坚硬,类似玻璃或者玉片的质感,上面有着透明的纹路。
精灵的身上总是带着好闻的草木清香,和沐浴露结合在一起,味道很好,唐念离得更近。
她悄悄吸气,却不知道这点微小的声音被精灵捕捉到,耳尖更红。
她的鼻息间只剩下精灵的气息。
除了沐浴露,还有草木的清香,很安心的味道。
这样的身材,抱起来应该很好。
高大的非人生物弯下腰,配合着瘦小的人类少女。明明是令人惧怕的弑神之物,偏偏透露出顺从和脆弱,这个姿势对他而言应该是不舒服的,但他眉眼间满含温柔。
唐念没有那段记忆,只有不久前一掠而过走马观花的过往简介,对希瓦纳斯的了解都是在这几天。
这只失去自己世界的精灵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能感觉出来他平时在刻意强迫自己多说一点,免得唐念觉得他无聊,要赶他走。
他无处可去了。
但其实,很温柔,也很细心。
指甲不小心刮了一下,精灵发出痛苦又夹杂隐忍的气声,手撑在藤蔓上,轻声说,“别碰了。”
唐念没有放过他,手还贴在上面,慢吞吞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了吗?”
“……不疼。”
但是难受。
侧过脸,两人对视。
翠绿的眼眸像下过一场雨。
他似乎在挣扎什么,眼中带着渴望,又惧怕自己沦陷,变得更加可悲。
骄傲的精灵不得不承认,作为终身伴侣制的种族,他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察觉到她撒谎,也不愿意接受要离开她,或是被她抛弃的事实。
希瓦纳斯呼吸不畅,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性被感性打败。
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没救了。
唐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觉得眼前的精灵,低垂着眼眸的模样格外落寞。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他,动作很轻,像是安慰朋友。
“小蝴蝶,你在难过什么。”
希瓦纳斯想,她大概是没有心的。
他闭上眼,平静的感受她的拥抱。
两个人离得很近,这个姿势莫名有种即将接吻的错觉。而他的唇很漂亮,色泽浅淡薄红,轮廓优美。
要戒色,要戒色,唐念在心里默念三遍,手指无意识的刮揉着冰冷的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