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纳斯掐着时间,唐念睡够七个半小时后,就守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又过了一个小时,她终于转醒,动了动眼睫,露出湿润的瞳仁,但也只是睁开了一下,眼底没有聚焦,就又闭上。
呼吸绵长,像是又睡了回笼觉。
距离太近了。
即便希瓦纳斯再怎么想保持冷静,还是无法自拔地越离越近,像极了被人鱼歌声吸引的水手,心甘情愿掉入死亡的旋律,直到人类的呼吸吹拂到面颊上,他才有片刻的清醒,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薄红。
他伸出手,穿梭过她的后颈和肩膀,让她以舒服的方式窝在他怀里,为她降下祝福。
手指轻抚着她微红的脖颈,连耳后都带了一抹微红的痕迹,是他情不自禁时留下的……希瓦纳斯有些愧疚心疼。
唐念慢吞吞的问,“几点了?”
“十二点,可以再休息一下,你今天没有课。”
柔软的头发黏在她脸颊旁,眼尾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痕迹,希瓦纳斯手指握紧,温声问,“饿不饿?早餐想要吃点什么?”
唐念睁不开眼。
含糊地说让他决定。
看起来,她累极了。
嗓音也是沙哑的。
希瓦纳斯垂眸,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氛围逐渐暧昧黏稠。
他的怀抱对唐念而言很舒服。
她侧着身,刚刚好被完全拢在他的怀中,光明精灵的肩膀很宽,腰很细,肌肉轮廓的手感很好,肤色也格外白皙。
她提不起精神,懒洋洋的,模糊之间感觉到有两根手指扣住她的下巴。
唐念无意识张开嘴。
下一刻,鲜美甘甜的滋味渡进口腔,体贴地推送入喉。
但好像,有点体贴过了头。
一会儿后,希瓦纳斯从她的唇前抬起头。
他在给她补水。
精灵的耳尖透红。
希瓦纳斯将某种光明种族的甘露喂进了她嘴里,舍尖恋恋不舍地反复勾勒描摹,才最终退开。
他想,他是在照顾她,不含别的意思。
她昨晚流了很多泪,也出了很多汗,不补充水分,会脱水。
对,会脱水,她昨晚好像还在某个时刻哭了,娇气的,惹人怜爱的,悦耳的哭声,湿漉漉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希瓦纳斯低头,用舍尖虔诚地品尝过那些微涩的眼泪,将它们尽数吞咽入腹,密密麻麻地在她瓷白的脖颈后背上落下属于他的烙印,最终来到她微微红肿的唇瓣。
她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如果不是爱他,为什么会主动拉着他做那种亲密至极的事?
希瓦纳斯认真地想。
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爱,他才是她最爱的那一个,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的了。
唯一的问题是,总有不自量力的东西,想将唐念从他手中抢走。
窗外轰隆隆的,天空阴沉。
希瓦纳斯无声开口,“安静。”
顿时,一点声音都透不进船舱。
人类懒洋洋地阖着眼,呼吸平缓,很快,就又陷入了浅眠。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世界里,多了个伤痕累累的访客。
他是那样不懂礼貌,直接闯入了唐念的公寓,那个长满希瓦纳斯洒下的生命树藤蔓,充满她的气息的房间。
留在那里的生命树枝藤告诉他,这个访客变得极度危险。
希瓦纳斯不动声色地关闭了通往这个世界的通道,垂头轻轻亲吻着唐念的额头。
唇瓣缓慢游移,如同画笔。
勾勒着她的轮廓,来到唇边。
像是守护宝藏的恶龙,不允许别的东西觊觎半分。
不自量力的脏东西,竟然也敢大胆包天的妄想得到她?
想要破坏他的伴侣关系,卑贱的东西。
精灵轻轻抚摸她的唇瓣。
红肿的,有些破皮,昨天他没有克制好自己,因为每次稍作用力吮吸,她就会发出令他情难自禁的声音,所以才会伤到她。
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
唐念缓慢地睁开眼,迟钝了很久,才发现外面的天黑了。
身边的精灵抬手拢住了她的肩膀,“醒了,饿不饿?”
她思维这才慢慢的回笼。
“几点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好像很困的样子。”
“不是……”唐念揉了揉头发,“如果到了晚上的话,那我没时间了,我要……”剩下来的话咽进嘴里,她不能说自己要进入游戏了。
希瓦纳斯严肃地看着她。
看她揉揉眼睛又拢了拢头发,想要一鼓作气从床上起来,但睡了太久后浑身反而更加提不起劲软绵绵的状态。
落在枕边的手指用力攥起,紧到发白
眼底缓慢酝酿起一场风暴。
实在是……
太可爱了。
希瓦纳斯垂眸看着她,隽美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冷峻,抿着唇,抬起手一丝不苟地梳理着被她越抓越乱的头发。
耳朵里像是有什么在轰鸣。
有了身体关系后,再看她好像就不一样了。
像是在看从自己身体上剜下的血肉。
只要看着她,就无时无刻想把她重新填回自己的身体里。
要做点什么才行……
希瓦纳斯伸手捏住拢在她身上的薄被。
仅仅一晚,她的味道已经那么熟悉。
他反复品尝过,熟悉得仿佛融入血液。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无法言说的悸动
对,要再做点什么才行……
冰凉柔滑的金发顺着肩膀滑落,垂在她身上,像给她盖了一层薄薄的绸缎。
它们缓慢向下移动。
希瓦纳斯的面容隐没在被褥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