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就跪在她面前。
卑微又讨好的姿态,是他一贯擅长的引诱方式。
唐念竟然还能忍住,摇头拒绝,“不行,希瓦纳斯他……”
“主人要做什么,还要听他的安排吗?”塞缪尔柔声问,“他是在控制主人吗?”
唐念下意识否认,“当然不是。”
“那主人是因为他,所以要拒绝我吗?”
声音无端变得危险,粘腻的尾调中带着一股阴寒。
唐念心虚,“也不是。”
冰凉的指腹抚上唐念的皮肤,塞缪尔看起来很是担忧,“您看起来很忧愁。”
在剧烈的嫉妒与恨意翻滚之后,他胸腔里只剩下愠怒与不甘,铺天盖地的作恶欲把他与生俱来的蛊惑之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甚至不需要任何魔法的加持,就可以轻而易举诱惑一个年纪尚小的人类堕落。
心脏是空的,神格支撑着毫无生命力的虚假躯壳,又被黑暗的力量赋予血和肉,脉搏和体温。
他就这样在这个世界活过来。
但醒来得似乎有点晚,让别人趁虚而入了。
真是讨厌。
塞缪尔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态度一寸一寸柔和下来。
换成了听起来有点可怜的语气,睫毛湿漉漉的,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仿佛哀求一样,想让她心软。
“不要再拒绝我了,求您,不要抛弃我。”
唐念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没有想要抛弃你……”
“真的吗?”他的语气有些急切,含着泪意的眼眸像过了水的紫色宝石,弯着眼眸露出一个极可怜的笑容,“看到您身边有别人,真的像要死掉一样难受。”
想让第三者死掉的那种难受。
“如果您真的不想抛弃我的话。”他几下眨掉稀薄的眼泪,轻轻蹭了下唐念的膝盖,柔声说,“主人,我想要一点证明。”
唐念问,“什么证明?”
塞缪尔知道她想维持着表面上过得去的道德感,很配合地轻轻笑了笑,转而说,“证明我和他们一样重要,不要区别对待。”
他那张仿佛油画中走出隽美面庞上欲气横生,眼神黏稠晦暗,舌尖轻轻舔过下唇,泛红的眼尾濡湿一片。
她的鞋袜被一点点褪了下来,皮肤暴露在微微发凉的空气中。
“您一定是个公平的人,对不对。”
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进入唐念脑海,仿佛病毒入侵一般顷刻间占领了意志高地。
她情不自禁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总觉得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挑衅了地位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狗。
这个姿势实在太糟糕了。
唐念眼神有些发直,刚尝试着收腿,就被他握得更紧。
修长漂亮的手指抓着她的脚踝,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的皮肤。
脚下,是他的身体。
年轻的,美好的,极为漂亮的身体。
“其实主人也喜欢的,对不对?”
少年垂眸,嫩红的唇瓣轻轻吻上了她的膝盖。
他吻得很投入,就好像唐念的腿是什么极致美味的甜点,让唐念忍不住颤抖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发软。
头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开始抵抗,却听塞缪尔略显凌乱的声音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您,没有人比我更能为您带来快乐。”
他抬头,暗紫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唐念,像一团深邃的漩涡,唐念的神智都快被吸进去。
塞缪尔眼尾泛着红意,语气极尽卑微,“我想要主人给我一点欢愉……”
他像一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藤蔓,慢慢缠绕到唐念身上,手指极其灵活地落在她的衣襟,又贴着皮肤向下滑动。
唐念颤着声说,“我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只是这声音细若游丝,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您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塞缪尔太懂她了。
他对唐念的身体掌控到了一定程度,知道她最喜欢什么,偏偏他做着那些可以称得上露骨的举动,眼神还是委屈巴巴的,说着可以自我牺牲的话。
“没关系,主人,只要能让您轻松一点,我愿意做您见不得光的影子。”
他看起来委曲求全,又可怜兮兮地用唇舌描摹过她的身体,说着自己是她的奴隶,又做着绝对称得上以下犯上的行为。
“你不要再这样了……”
可她的拒绝只表现在言语上,身体半推半就,一只脚牢牢地被少年握在手中,那种轻飘飘的抗拒明显掺了水分。
和希瓦纳斯的生涩与矜持不同,与塞缪尔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时,唐念根本不需要思考。
因为塞缪尔会引导她。
他的身体实在太漂亮了。
皮肤有些微微发烫,胸口模拟着人类的呼吸起伏着,节奏急促又凌乱,好像要故意刺激她的听觉,红润的唇间时不时泄露一声令人耳根发软的低喘。
肌肉轮廓均匀优美,仿佛艺术品,皮肤染上一层薄薄的极为好看的粉色,每一寸都漂亮得让人晃神。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像是一张碟片的ab面。
四面八方的阴影如活过来的蛇一般,贴着地面蠕动,缓缓爬上唐念的四肢,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将她的身体一圈一圈密不透风地缠绕其中,像某种巨蛇即将吞没猎物之前的玩乐摆弄。
唐念站不稳,后背抵在墙上,单脚站立的姿势并不累,一些黑色的物质亲亲密密地缠绕着她,仿佛某种喜欢撒娇的软体动物,支撑着她。
到最后,倒在了地毯上。
手也被他握住,牵引着,弯下腰,抚摸上他的脖颈,又拉着向下。
他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您能不能摸一摸我。”
他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请求这种事?
事实上,塞缪尔身体摸上去的手感,远比想象中的更好,他的皮肤有种柔软又温热的、仿佛上了一层釉般细腻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