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言的动作,挠了挠头,温言又变强了,进冥途简直跟回自己家一样随意,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只是,冥途不是只有向前走才能抵达目的地吗?
“你在这帮忙开个路口,等着我就行,我这很快就弄完。”
温言来回几次,就将路灯杆,基座,电线,再加上工具箱,都给搬了下去。
他就像是找到了玩具似的,自己在下面捣鼓了一天,埋好了基座,埋好了电缆,立起路灯杆,拧紧螺母,最后扛着电缆,从老赵家地下室里出来。
将电直接接到了老赵家的电箱里。
220伏电压的路灯,每个也就百八十瓦,十个也才一千瓦,也耗费不了多少电。
重新来到大路口,十个路灯,立在路口左右两侧,明亮的光辉,似乎将那种幽绿色的烛光都给压制下去了。
这里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明亮,那些阿飘路过这里的时候,似乎都减慢了速度,就像是想要多感受一下光照。
温言想了想,伸出手,触摸到路灯。
以他此刻的想法和心意,给路灯加持。
阳气顺着灯杆,加持上去,路灯明亮的光辉,忽然间就变得稍稍暗了一点,但是那光辉里却多了一种淡淡的暖意。
温言给十个路灯,都加持了阳气,他站在路口,看着那些无意识的阿飘,不断的路过,每个路过这里的时候,似乎都开始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阳光。
温言莫名的觉得,他亲手来立十个路灯,比之前干架还要更有成就感。
他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在冥途里立路灯的人。
温言双手叉腰,咧着嘴站在路灯大笑。
“冯伟,怎么样?”
冯伟感受着这里的光照,看着那些像是在晒太阳,却没有受到伤害的阿飘,莫名的生出一丝感动。
他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很暖是什么感觉了。
他看着温言眉飞色舞,似乎非常有成就感的样子,忽然间就有理解了。
起码开心起来,获得成就感,的确可能只需要做一些看起来难度不高的事情。
虽然在冥途立路灯,难度一点都不低。
只是对温言来说,这个难度不高而已。
冯伟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朱王爷很喜欢跟温言玩,明明做了一些事情,却也不给温言说,也不邀功。
他现在是真的信了,温言做这件事,真的什么目的都没有,纯粹就是想做而已。
以后说起来的时候,可能也只是将这件事作为一个比较好玩,比较酷的事情说一下。
冯伟感受着这里的光亮,心里面默默念叨。
这件事对这里的阿飘来说,意义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阿飘,是无法理解这种感受的。
就像是人,长时间不见太阳,心情也会抑郁低迷,阿飘其实也一样。
只不过阿飘是晒月亮,都说月亮光其实是反射的太阳光,那也约等于晒太阳了。
看着温言笑的挺开心,冯伟也跟着笑了起来,挺好,他也算是为这件事出力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理解,现在,他已经觉得能参与这件事,都算是可以骄傲的事情了。
完成了这些,温言蹲在路边,看了一会儿,就带着冯伟回到了老赵家地下室。
冯伟说要回去了,现在是白天,他该回去休息了,下次再来。
温言回家,冯伟则从路口离开。
他站在路口,静静的感受着路灯的光照,良久之后,感觉晒够了太阳,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光晕之下,幽绿色的光芒,都被压制了回去,恐怖木雕上的火苗,都在微微颤抖。
另一边,温言闲来无事,继续练拳,然后再没事了,就把黑山石雕拿出来,摆在面前,继续超度,推一推超度黑山的进度。
完事了,给馆长打了个电话,说可以回去上班了。
馆长在电话里,把蔡黑子给喷了十几分钟,说蔡黑子不是人,把他们殡仪馆的员工当驴使,他这个馆长,还是会心疼自家员工的。
所以,给温言放了一个月带薪假,让温言好好在家休养,好好养伤。
温言说身上没受伤。
馆长就说,心理创伤更严重!休息俩月!
你敢不休,那就是把馆长摆在跟蔡黑子一个层次,陷馆长于不义之地!
温言没辙,只能应下。
哪怕他知道,馆长就是迷信,觉得他去了殡仪馆,就会有事发生。
平平淡淡,却很充实的一天结束。
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后,温言也就继续睡觉,继续尝试着托梦寻找。
这一次,他刚在梦里醒来,就在手腕上看到了一个手环,手环化作水流,环绕着他旋转。
他一下子就明白,这就是引子,引子出现了,那就代表着,目的地也出现了。
水流化作手环,飘在他面前,他伸出手,抓住手环。
下一刻,他便被带着,腾空而起,飞入云端,在茫茫迷雾之中飞速前行。
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从迷雾之中落下,只是落下的瞬间,就已经在一片水域里了。
深处是一片昏暗,头顶上,却是波光嶙峋,一道道光,如同光柱,从上方落下,照亮一部分水底。
在光晕无法直接照亮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尊庞然大物,坐在水底,硕大的拳头,支撑着脑袋。
就在这时,另一边,炽热的光亮照亮过来。
水流被那种炽热的力量逼退,在水中形成了一个水下的通道。
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道人,背着两把剑,单手托着一口大缸,从这个翻滚的水中通道行来。
“水君,看看我给伱带了什么东西来了?听说是叫凝露浆,我可是托人花了大价钱才搞到的。”
光亮找不到的地方,传来一声嗤笑。
水中暗潮涌动,险些让那道人被卷走。
道人稳住身形,托住了酒缸,没有让酒撒了,他面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