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边缘。
这里已经慢慢从丁字路口,变向十字路口,十字路口这拓展开的路,也已经有两米多了,可以非常确定了。
温言走上前,在能看到的路的尽头,侧耳倾听,水流声已经非常清晰,无形的界限也开始逐渐削减。
温言转身离开,瞬间,便进入了迷失状态,周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荒野,没有任何参照物。
看来只要进入这条路,哪怕这条路现在只有几米,也依然是遵循冥途的规则,不能走回头路。
温言实验结束,准备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迷失状态结束了,依然能看到脚下的路。
连续试了几次,温言就确定,踏上这条路,的确不能走回头路是没错,但是却有了一个新选择。
他可以继续顺着这条新路往前走。
温言转身,闭上眼睛,从大路口走了上来。
回到家,又留了童姒和冯伟吃了顿便饭,温言才开始休息。
肝帝效果带来的精力消耗削减,的确很好用,可时间长了,或者精力大量消耗,他一样会感觉到疲惫。
随着温言开始了休息,另一边,烈阳部才正在开始忙碌。
在确保达到最高效率的前提下,挖掘机的数量被拉满,运输车也是按照挖掘机的效率拉满。
一辆辆拉着土石的卡车,顺着新修的土路,上了公路,不断的奔驰向几个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一些合适的材料,就已经开始被送到了工地上,准备铺路。
除了少数人之外,中间操作的工人,都不知道那些石头,可能曾经就是山鬼的一部分。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沙雕监理没事了挂个记录仪在那看,简直有病。
可这种念头最多也就是想一下,或者下班了之后一起吃饭喝酒吐槽两句。
没人在意这些事,他们只在意这个工程的工资能不能按时发,说好的奖金能不能给。
当一个庞大的机器运转起来的时候,裹挟的庞大气运,就不是什么异类能阻挡的。
黄河很安静,一如既往,什么异样都没有。
哦,有个异样的事,有个钓鱼佬钓到了一条一百多斤的大鲤鱼,然后没忍住,发了朋友圈装逼,又迷路了几个小时。
最后还是烈阳部的好心人搭救,才让他从迷路状态恢复了正常。
那条一百多斤的大鲤鱼也被没收了,因为按照当地的规定,他去钓鱼的水域,其实是禁钓的,不仅仅是禁渔期禁钓,尤其是到了冬天,还得安排人巡河,每年都会有钓鱼佬脚滑,落到河里,屡禁不止。
毕竟中原郡不像东北,在东北,有些地方,到了深冬时节,冰面上开车都没事,中原郡不行,有些岸边的冰,看起来厚,踩上去没事,可弄不好人就掉河里了。
这条很明显不正常的大鲤鱼,被烈阳部带走,火速安排了专业人士给做检查。
大鲤鱼的身体完好无损,解剖之后,脏器也是完好,哪怕到现在,依然是活性很高,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经过部里的专家确认,是忽然暴毙而亡,大概率是被某种力量,在一瞬间碾碎了意识,湮灭了妖魂。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基本可以断定,是水君出手那一下的力量。
而现在网上,都还有黄河河面忽然炸开,水花四溅,让两岸都像是忽然下雨了似的视频。
这东西根本隐藏不住,两岸大片的泥点子,到现在还在呢。
结论很快传到了总部长这里,总部长看了看报告,立刻拿起电话,给老天师打了过去。
他把报告的事情,还有之前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然后他冷笑一声。
“诸水系里,最傲的是水君,最不老实的就是黄河里的这位。
淮水此前多有泛滥,但那是水君摆烂,根本什么都不管。
这位虽然桀骜不驯,可也拉不下脸去欺负普通人。
黄河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这次的事,就有极大的可能,跟黄河里的某位有关系。”
老天师听着电话里的事情,眉头微蹙。
“古之敕封的水神,同一条河里,都有不止一位,总是有道理的。
除了淮水,只有个别小支流有小水神之外,尊神之位,敕封了也无人敢应。
别的地方,历来都是如此。”
总部长被提醒了一下,稍稍一琢磨,想起来他之前看过的一个烈阳部成员的论文观点。
古往今来,神州各地的风俗、信仰、神系,都是乱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一个整体的整合。
诸多神系,诸多神祇之间的职能,错综复杂,相互交叠。
有时候,又会额外的给加新的职能,比如这财神,其实就有好几位。
水神也是如此,便是水神自己,都默认了一条河里,会有很多个水神的存在。
除了例如水君这种极个别情况之外,剩下的都是不可能做大到一人掌控一整条大江大河的情况出现。
一代又一代的加码,到了如今,便变得特别复杂,特别混乱,根本没法完全理清楚。
还有,有些朝代,还特别喜欢给已经敕封的神祇加封号,加职能。
一个大佬,好多个封号,好多个职能,宝诰完全不一样,也都是正常情况。
这种情况下,非专业人士,想要彻底弄明白,那是挺麻烦的。
总部长自己,都没那么多时间,去深入研究这些,但他也知道,黄河上下游,官封民信的水神,有好几个。
他明白老天师的意思,黄河的事情,牵扯太大,就跟淮水一样,没到非常有必要的时候,他们不会采取极端手段。
但不采取极端手段,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要做点什么,从内部入手,远好过从外部介入。
“老天师,这一届的罗天大醮的位置,可以定了吧。”
“可以了。”
“好,有劳老天师了。”
“分内之事。”
第二天,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