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鬼使神差地,果戈里也向上看了眼。
天空被火焰染成了红彤彤的一片,硝烟的味道已经弥漫进了鼻腔,爆炸碎片下雨般落下,此情此景,于他而言没有半分美感。
不过让他稍微意外的还是星溯刚才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的所作所为。
这个脑袋好像不太好使的粉色小鬼,居然有点本事。
但是,比起去应付一个真正愚蠢又好操控行为的搭档,相反的,星溯所表现出的非同寻常一面让果戈里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
反光镜片下,果戈里压了压金色的眼睛,表情深沉下来。
他此次打入横滨警署内部,目的除了需要掌握横滨警方的情报和动向外,最重要的是——要试图寻找到一个人。
一个在他和费奥多尔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人。
只不过,上一次有人目击到目标人物已经是五年前的龙头战争那会儿了。
转机是近期,发生在横滨废弃物处理场的袭击事件吸引到了他们的注意,造成骚动的罪魁祸首,从描述上似乎和他们想要寻找到的目标人物高度重合。
一个月前,死屋之鼠的地下据点。
“一起行动不是更快些吗?”果戈里靠在墙边玩自己的高脚帽,然后故作姿态地垂头丧气道:“而且你不在我会感到很无聊的。”
“那太显眼了。”
黑暗中,唯有巨大的拼接屏幕亮着惨白的光,屏幕前的中央,费奥多尔蹲坐在旋转椅里转过身来,风轻云淡地回绝道:“果戈里,我作为老鼠果然还是需要待在暗处。”
“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在暗中盯着这件事呢。”
“……我知道了。”果戈里收回表情,将帽子扣回头上,“我来干吧。”
时间回到现在。
“……星溯!”数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果戈里才赶到近处,低头朝地上坐着的星溯故作关切道:“你没事吧?”
爆炸在半空中燃起的火花已几乎燃尽,只剩下一些黑漆漆的火苗从空中落下,闻言,星溯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头顶正上方的搭档脸上,眨巴了两下眼睛,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咦?”
等等等等下……!
意识到自己的眼镜从脸上消失了,星溯赶紧假装近视眯起眼睛,一翻身趴在地上双手到处摸眼镜。
“前辈等我一下,眼镜,眼镜……”
摸到镜腿,眼镜回到脸上的刹那,星溯又变回了那个除头发颜色外平平无奇的小警察。
然后回复说:“我没事。”
果戈里表现得有些急切,表演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真的吗?可是你流血了。”
闻言,星溯这才感觉到手臂和脸颊部分位置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痛感。
因为刚才时间太紧,距离又太近,他不可避免地被爆炸所产生的碎片划伤身体。
星溯手指抹过脸上的血,拿到眼下观察了下,突然低声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红色的,和大家一样。”
听得果戈里不明所以:“?”不然呢?
但是还是要继续扮演一名合格的前辈兼搭档,果戈里继续动用他的表演型人格担忧道:“有点严重,我领你去医务室吧?”
“但是现场还需要处理……”由于爆炸,星溯现在的耳鸣还未散去,他歪着头敲了两下耳朵,看了看周围。
“安心吧。”果戈里晃了晃对讲机,“刚刚我已经通知了附近的警备,他们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了,善后就交给他们。”
听着,星溯看向近处的搭档。
对方肩膀宽阔,面上带着关照,弯腰朝他伸出手来。
一秒,两秒,星溯终于缓慢地伸出右手,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时缩了回去,但是下一秒,被对方向前直接拉住,力道稳稳地将他从地上拉起。
那一刻,内心深处的某种喧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星溯站稳后摸了摸胸口,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种暖流流过的感觉。
羽沢先生,还是很可靠的。
半晌后,医务室内。
“幸好都是皮外伤。”医务人员给星溯受伤的位置做了处理,最后在他的脸颊一侧贴了一块创可贴,“好了,小星。回去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谢谢。”包扎完毕,星溯活动了一下胳膊。
做完手头工作,医生这才注意到旁边陪同星溯前来的陌生面孔,问了嘴:“这位是……?”
果戈里刚想借口有事离开,闻言只好先微笑着回复:“我是羽沢,羽沢诚。”
“羽沢……?”医生迟疑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噢,是那个从上面调来的搜察官?小星的新搭档?”
果戈里不想多费口舌,点了下头。
“你好,你好。”医生上前拍了拍果戈里的肩膀,然后用着打趣般的话语道:“平日出任务多照顾下小星,他体质偏弱,以前外出的任务署里基本都不让他去的……”
“那个、医生姐姐。”星溯赶紧出声打断说:“我们还要回去作报告,就不打扰你了。”
快别说了!
不然一会儿要是羽沢前辈问起,他该如何解释他是怎么把那该死的灌铅炸弹一下子扔到高空去的!
后面,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医务室,幸好,自己的搭档没有问起这件事。
星溯最终也决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正常人在紧要关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一面也是很说得通的。
因为发生了恐袭事件,回到警署后二人今天的剩余工作时间里几乎全部用于处理这件事。
这并不是果戈里想要的。
他只想尽快达成自己和费奥多尔的目的,于是主动和星溯搭话起来:“听说废弃物处理厂的案件是你做的笔录?”
星溯正在撰写事件报告,闻言扭头向身侧,“嗯。”
“怎么了,前辈。”
为了二人工作方便,本部长特地将羽沢前辈的工位安排在了他的旁边。
“我可以看一下吗,那份笔录。”
维持着偏头的姿势,星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