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你说徒手掀舱顶?”
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感到匪夷所思,费奥多尔咬起指甲来:“这样的话……得留意一下了。”
好消息是,对方粗心大意掉了东西,可以当成线索;坏消息是,掉了罐猫罐头,横滨养猫的人不在少数,难不成还要一个一个排查?
完全不知道此时正有两个恐怖分子在因为他而头疼,此时,星溯正在满大街寻找他丢失的猫罐头。
无果。
又因为时间太晚,商超都已经关门,星溯只好有些纳闷地回到家。
家门前的石阶上,三花猫趴在那里等候已久,见星溯回来,两只前爪支撑起上半身抻了个懒腰:“喵。”
“对不起,我本来路上给你买了猫罐头,但是弄丢了。”说着,星溯进入家门,没过一会儿端出来一小碟牛奶:“今天就先用牛奶对付一下吧。”
“下次一定给你补上。”
“喵。”三花猫低头开始舔舐起牛奶,星溯就蹲在旁边看着对方喝,喝到一半,三花猫抬起头:“喵。”
“我没事,就是在海里游了一圈。”星溯摸着自己还湿漉漉的头发说,“因为今天在任务中出现了第三者来捣乱。”
听着,三花猫停止了进食的动作:“……喵。”
“对哦。”星溯这才想起来,“得赶紧联系夏目先生告诉他这个情况才行。”
星溯跑进屋拿出手机来,开始给夏目先生编辑短讯。
‘夏目先生:展信佳。’
常规的问候后,‘我们今天的行动可能泄露了。’
‘我受到了攻击,对方只有一人。’‘就在我正准备拦截任务目标的时候。’
打字到这里,想了想,星溯又补充:‘夜太黑了,没能看清对方的样貌。’
并且,从背后放冷刀的行为按照正常人的评判标准来说——
‘对方应该不是个好人,也很危险。’
‘不过……’打字到这里,星溯从大腿的绑带里抽出了一柄银白色的利刃,是他躲开攻击后顺手从船舱壁上拔下收起来的,‘对方留下了这个。’
星溯给银白色的匕首拍了张照片,和以上文字一起,按下发送键。
今天上头时没忍住拆了船舱的屋顶,肌肉的酸痛还没完全消散,又累又困,星溯洗完澡后直接栽倒在窝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警署办公室。
星溯和果戈里一如往常地准时出现在了工位里。
星溯在工位上打着哈欠,明显精神欠佳,但还是坚持着给羽沢前辈泡了枸杞茶:“早上好,前辈。”
“早。”果戈里简单应下,见星溯一直在打哈欠,寒暄说:“怎么了?昨天没睡好?”
“嗯。”星溯点了点头承认,“回家的路上被一个混蛋偷袭了,花了一点时间解决。”
“横滨一直都是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很多。”表示同情后,果戈里随口扯了两句,“虽然是警察,也得注意安全啊。”
“嗯。”又被前辈关心了,星溯振作了精神。
前辈说的对,不能被昨晚那个不三不四的人影响了今天的状态。
“那个,星溯。”上午过了一个多钟头时,星溯听羽沢前辈叫他道:“今天忙吗?”
星溯从正在处理的文书中抬起头,“还好。您说?”
“一会儿跟我出门去做一下案件调查,还是上次那宗棘手的案件。”
废弃物处理厂的案子。
之前一直把他扔在一边独自行动的羽沢前辈今天竟然居然问他一起,星溯有些受宠若惊,反应慢了半拍:“……好。”
反正只是跟着去工作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事实上,果戈里是出于自己的目的才选择邀请星溯。
近期,估计与他和费奥多尔抱有同样的目的,废弃物处理厂一案已经开始吸引其他势力的关注了。他得赶紧利用搜察官的身份抢占先机才行。
但,即便穿着警察制服,单独调查这件案子难免会引人耳目。
不过,要是带上星溯的话就不一样了。
隔着一副衣冠楚楚的眼镜,果戈里起身看向星溯,对方正在认真准备一会儿调查可能用到的物料。
在果戈里看来,星溯是个笨蛋,而且无论哪个角度去看,都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小透明警察。
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好了吗?”果戈里漫不经心地抱着手臂问。
“……纸,笔,胶带……眼镜布……好了。”收好后,星溯装备齐全地跟着前辈出发了。
路上,见羽沢前辈一直默不作声,星溯举手提问:“前辈,我们要去做什么?”
看了星溯一眼,演戏就要演全套,于是果戈里开始简单讲述起这次调查的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现在要去近几个月横滨的失踪人口家中和附近地带做调查,说不定与手上的案件有关。
星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听到一半的时候,掏出笔记本唰唰唰地记起细节来,然后打开手机导航开始在纸上规划最方便行进的路线。
有模有样地一顿操作后,星溯从笔记本上撕下那页纸,伸手递了过去。
“……?”果戈里接过来大概瞄了一眼,淡淡地说:“那就先去最近的地点。”
倒是有些意外星溯的细致。
纸面上简单勾勒了地图和路线,标注了一些目的地,然后,将这些目的地有序地串联起来。
因为只是做基础的调查工作,接下来星溯对流程基本轻车熟路。在敲响调查对象的家门后拿出警察证明解释来意,在前辈问问题时及时记录,留意调查对象家中布局,去做前辈吩咐他做的所有工作。
几趟下来,跑动跑西,星溯没有半点怨言。只把这些当成成为一名优秀正常人路上的历练,向往着未来可以成为羽沢前辈那样优秀的人。
此外,最重要的是——
拍照留存。
在执行任务时需要拍摄一些现场的照片用于记录和入档,属于场记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