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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绑错人了,以为我是‘虎’。”星溯平静地陈述着,很明显不想多回忆一点:“因为……上次的事情。”
思索中,太宰又迟疑着问:“那……后面?”
羽沢前辈的身影在脑中一晃而过,“我不记得了。”星溯很快回答说,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些人迷晕了我。”
“太宰,人醒了吗?”这时,医务室门口,又一声音响起。
“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叼着一根棒棒糖走了进来,见星溯在床上坐着,主动上前笑着打招呼:“你好。”
“星溯是吗?我是江户川乱步。”
“……”星溯静静地看着对方,暂时没有说话。
是上次来武侦时给他开门的人。
只是,对方当下看着他的视线让他有种奇怪的不安全感,仿佛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透灵魂。这种感觉让星溯微微皱起眉来。
“你好,江户川先生。”出于礼貌,星溯还是回复了,但是声音有些冷淡,直问道:“请问你在看什么?”
闻言乱步轻微一顿。他确实正在通过观察来判断对方,想搞清楚一些违和感的来源。被发现了。
不过,怎么对方给人感觉和上次初遇那时不太一样?
好在星溯并不想做过多纠结,他拿过床边自己的衣物穿好,跳下床,明显是想要离开的意思。
“谢谢,医生。”
“与谢野晶子。不客气。”与谢野眨了眨眼睛,问星溯道:“不喝杯茶再走?”
“不了。”星溯摇了摇头,和太宰等人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医务室门口拉开门,淡淡道:“我还得回到警署工作。”
然而拉开门走出去的瞬间,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
星溯紧急刹车才没撞上,待他停住看清来人时,愣了下。
只见面前,白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少年如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不知道在门边听了多久了。
二人身高相仿,就这么直接对视上。
“啊!抱歉。”中岛敦率先移开视线,诚惶诚恐地后退一步,给星溯让出路来。
“敦。”见状,太宰在后方嗔怪道:“来了怎么不进来。”
“这个……感觉会打扰到你们。”中岛敦挠着头不好意思道。
星溯默默地看着敦没有说话,对方看上去精神很好,伤势也早就好了。
这时太宰插进二人中间看了看敦,又看了看面对敦时没什么反应的星溯,感到奇怪:“咦,星溯。我记得你不是应该认识他才对吗?”
“记错了。”撂下话,星溯继续往前走。
“可是那个时候你叫了敦的名字。”
“你听错了。”星溯坚持说。
最后,临走前,星溯回头多问了一嘴:“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嘛,大概是想让他来我们侦探社。”回答说,太宰又转而问他,微笑:“你觉得可以吗?”
“……问我做什么。”星溯彻底离开了。
“太宰先生?”星溯离开后,中岛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位……认识我?”
“敦,我问你。”太宰停在原地看着星溯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你除了最近被赶出孤儿院的经历外,还有什么别的经历吗?”
“没有了。”敦回答说,神情有些失落:“我一直是在孤儿院里长大,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这样。”太宰顿了下后回答,“我了解了。”
“我感觉我被讨厌了。”这会儿,乱步才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在费力思索些什么,“我居然会被讨厌?”
“别想了,乱步先生。”与谢野也换下手术服走了出来,“换谁经历了这种事情差点丢命,都会心情不好的。”
“这样吗?”乱步似信非信。
“是啊,你看太宰先生也明显被嫌弃了。”
“欸?”太宰后知后觉地指着自己,眨了眨眼,“原来我被嫌弃了吗。”
从武装侦探社走出来后,星溯边在路上走,边从衣服里拿出手机,打开屏幕。
还好手机没有坏掉,而且还有余下的电量。
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点。
于是点开通讯录给羽沢前辈发了一条短讯:[前辈,告诉长官我马上就过去上班。]
星溯摁下发送的同时,这边,感到通讯设备的震动,果戈里拿出看了眼。
打开见是星溯发来的,眼睛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
他当时确实是没有杀死星溯。但是,不管对方在醒来后认为他是已经死了也好,还是觉得他身受重伤也好,都不该是这么稀疏平常的态度。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果戈里正在借着外出搜查的缘由,身在基地里等待费奥多尔给他一个调查情报的结果。
现在,不比果戈里好到哪去,面对着荧屏上的各种弹窗数据,费奥多尔也很疑惑。
他调查情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一个人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情况,只能查到一些零零星星根本无关紧要的信息。
也就是说,除了进入警署以来的履历外,星溯之前的经历是一片空荡,就像是突然在一年多前凭空出现的这么一个人。
“怎么了?”察觉到费奥多尔的沉默,果戈里问。
“……也太干净了。”费奥多尔身体后仰闭上眼睛,表示无能为力,“多亏你让我查了一下,果戈里。简直像是被专门洗刷过一样。”
清洗履历的话,那就只剩下:“七号机关?”
“似乎不是。”摇了摇头,费奥多尔咬起指甲来,“之前在七号机关工作的小栗虫太郎现在是我们的人,我问过了,他对星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印象。”
“……我知道了。”闭了闭眼,果戈里从沙发上站起身。
“要走了?”
“嗯,回去‘上班’。”左右抻了抻身体,果戈里回答说,“我的搭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