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愧疚,但伯邑考之死不关你的事。”
桑伊抬眸看着伯邑考。
伯邑考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他眸光晃动看向旁边,那里放着一把凤尾琴,琴上刻着一只展翅的火凤。
“我希望你能放下伯邑考之死。”伯邑考收回视线道,“你应该……应该开开心心的。”
桑伊怔愣了一下。
“我能否……为你再抚琴一曲?”
桑伊不自觉点了点头。
伯邑考莞尔一笑,掀了衣摆在琴后坐下,他轻轻碰了碰琴身,然后拨动琴弦。
琴声悠扬婉转,是桑伊熟悉的曲调。
桑伊怔怔地听了许久,忽然有一种伯邑考从未离开过的错觉,当然,那只是错觉,如今的伯邑考……已经不再是伯邑考了。
……
离开伯邑考那里后,桑伊有点闷闷不乐的。
“不高兴?”玉清问。
“我只是觉得……”桑伊说,“师父,我好像失去了一个朋友,是彻底失去了。”
“人与神是不一样的。”玉清握着桑伊的手步向云端,“我想,他并没有变。”
“也许是吧。”桑伊唇角微扬。
玉清回头看了一眼,他见那位新上任的紫薇大帝站在那里,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情意,又在察觉到他看的那一刻,散去所有感情,只露出温和的笑容。
玉清握着桑伊的手微微紧了些,成神要摈弃作为人类时的七情六欲,可这位紫薇大帝,似乎依旧残留着曾经的情感。
“师父,那里是做什么?”桑伊忽然指着一处殿宇问。
外面的神树上挂满了红绳和各种各样的牌子,小童将新传递的牌子取下放进托盘。
“那是……”玉清道,“掌管人间姻缘之处。”
“姻缘?”桑伊有些好奇,他拉了拉玉清,“我们也过去看看?”
“你好奇?”玉清随着桑伊走近,“桑桑可是想与师父成亲?”
桑伊:“……我就是看看嘛。”
“桑桑可知,这里本打算让谁来?”玉清问
桑伊好奇问:“谁?”
“你子牙师兄欲封殷寿为君。”玉清神色不明,“只是殷寿之魂拒不下跪,亦不认错,对天宫口出恶言,如今灵魂还在封神台。”
桑伊一愣,他迟疑道,“师父难道是想让我去劝他?”
玉清摇了摇头,他道,“我怎么会让你去劝他?只是我们走到了这里,我想起来了便和你说一句,我想你或许也想知道。”
桑伊别过脸,“我不想知道。”
“好。”玉清道,“那么桑桑,我们回昆仑吧,这天上也没什么好看的。”
桑伊嗯了声,他又看了一眼那颗挂满了红绳的树,又想起大火之中的男人,忽然拽住玉清,“师父。”
玉清侧头看着他。
桑伊有些纠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玉清:“……”
桑伊道,“我就是想看看那个不可一世的殷寿如今多落魄,我好嘲笑他一番。”
玉清无奈,“那便去吧。”
桑伊手指蜷缩了一下,握紧玉清的手,“师父,你可得……可得保护好我。”
“好。”玉清哭笑不得,“别怕,师父在呢。”
桑伊说,“我没怕,我才不怕他,他都死了我怕什么?”
玉清摸了摸桑伊的脑袋,声音都在抖,还说不怕。
封神台里阴幡煽动,桑伊有一种来到地府的错觉。
他靠得玉清紧紧的,一眼就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帝辛,看起来灵魂似乎已经不稳,但他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似察觉到有人来,帝辛面无表情地睁开眼,随即愣住。
他缓缓站起来,笑容顷刻间出现,“卿卿,你来看我?”
桑伊强迫自己稳住不要后退,他镇定道,“我是来笑你的。”
“你笑我吧。”帝辛眉眼温柔下来,“若是能因此让你笑笑也不错。”
桑伊:“……”
他鼓了鼓脸,“你少一副深情的模样了,我才不吃你那套。”
“那卿卿欲何为?”帝辛伸手摸了一下衣袍,有些遗憾,“应当把那把匕首带进来,也是卿卿留给我的定情之物。”
桑伊头皮发麻,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了,这帝辛死了跟没死也没什么区别,都一样不正常,也难怪他不愿意受封,让这人对姜子牙下跪受封怕是比杀了他还难。
“我听说你要在这里魂飞魄散了。”桑伊说,“所以我来看看你。”
“是啊,我要魂飞魄散了。”帝辛道,“日后都见不到卿卿了……真是叫我难过。”
桑伊:“……”
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还是个恋爱脑呢?
“我还以为卿卿是来劝我的。”帝辛道,“若是受封了,我说不定还能再见到卿卿。”
桑伊:“……”
“不过卿卿一直在昆仑,我也见不到你,比起成为所谓的神被管束着,倒不如做个孤魂野鬼的好。”
桑伊偷偷看了一眼玉清,玉清眉目温和,“怎么了?”
帝辛眸光沉了沉,他道,“卿卿,我可否能与你单独聊聊?”
桑伊本能后退,有些心慌。
“你看我如今这般,也不能再对你做些什么了。”帝辛无奈笑道,“我只是有些话……一定要对你说,在我魂飞魄散之前。”
桑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玉清。
玉清道,“师父会保护你。”
桑伊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玉清转身离开封神台。
帝辛缓缓靠近桑伊,他道,“卿卿,我真是极为羡慕你那师父,能讨得得你欢心。”
桑伊没忍住后退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下,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甘心。”帝辛停下脚步看着桑伊,“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
桑伊皱紧眉,“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又何谈失去?”
帝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