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败露,若程舒玥一定要追究,她是保不住春花的,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她。
趁着盛启安没有反应过来,她得赶紧溜。
柳若儿悄悄瞥了一眼身后的春花。
春花这模样也是生得娇俏,日后世子爷来她这里多了难免不会注意到。
如今她正好借程舒玥的手打击一下春花,让她生不出勾引世子爷的心思来。
想到这里,柳若儿决定不再管春花。
她虚弱地往盛启安怀里一靠,“世子,我…我有些没力气,今早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
盛启安的心又是一疼,心道这女子怎么就这么傻?
“下次不许这样了。”盛启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匆匆走出月夕院。
春花顿时僵在原地,一颗心噔的一下掉到地上。
她被主子抛弃了。
她本想着,柳姨娘再怎样也会帮她求个情,说句话的。
没想到……
春花眼巴巴看着盛启安抱着柳若儿消失在月夕院,他俩压根就没想起她来。
门口那烧水老妈子也不敢动,一直跪趴着。
程舒玥此时悠闲地坐了下来,就这么瞅着春花那落寞的背。
初雨已经拿了烫伤药膏过来,小心帮初云涂抹。
好一会儿,确认了柳姨娘真的不再回头,春花才慢慢转过身,扑通一下跪在程舒玥面前,“少夫人…”
“嘶!”春花膝盖上突然一痛,她看了一眼地上。
刚才程舒玥摔碎的杯子碎片,居然飞到了她的腿下,她这么一跪,正好被扎了。
可如今再痛,她也得忍着。
谁让她倒霉呢。
现在春花还想着柳姨娘不是故意要把她丢下的,只要柳姨娘日子过好了,她回去也定能有好日子。
现如今她背了这个锅,柳姨娘会更看重她。
想到此,春花咬了咬牙,给程舒玥磕头,老老实实认错,“是奴婢不小心将茶水淋到了杯托上,烫伤了姨娘和初云姐姐,还差点烫伤了少夫人,请少夫人责罚。”
她知道她罪不至死,顶多被程舒玥打一两个板子。
可春花到底有些不安,万一程舒玥要重罚她呢?
她好不容易从一个粗使丫鬟被提拔到柳姨娘身边伺候,可以不用再做那些粗活。
万一程舒玥跟夫人告状,又让她做回粗使丫鬟怎么办?
她这两天亲眼见着世子爷如何宠爱柳姨娘。柳姨娘一撒娇,世子爷就给她买这买那的回来,她可羡慕了。
春花正愁蹙不安,就听到程舒玥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既然是不小心的,我又怎会怪罪你呢?”
春花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她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听到这不痛不痒的话。
见春花抬起了头,程舒玥仔细打量了一下春花的模样,啧啧称赞起来,“你说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做丫鬟实在委屈啊。”
程舒玥给初雨递了个眼色,初雨走了过去,将春花扶了起来,温声道:“我们少夫人又不是那等豺狼虎豹,你既不是故意的,我们少夫人自然不会罚你,快起来吧。”
“这……”春花懵了。
刚才她看程舒玥砸杯子那动作和凌厉的气势,就知道程舒玥不好惹。
她都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
这会儿又说不罚她了?少夫人当真这么好?
这时,初云还拿来了纱布和止血药。
初云和初雨将春花按在凳子上,用心帮她包扎刚才被瓷片扎到的膝盖,弄得春花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她从未受过这等待遇。
初云给她解释,“我们少夫人是有脾气,可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
程舒玥适时地接了一句,“谁都会犯错,日后做事小心些,同样的错,别再犯就是了。”
春花听完这话,哪能不感动啊,她看程舒玥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愧疚,“少夫人,我以后一定不会犯错了。”
她一个激动又要跪下来,初雨赶紧拦住她,“你别跪了,这伤还没好呢。”
说完,初雨又给她塞了一瓶药膏,“这个你拿回去用,别让伤口恶化了。”
春花接过药膏,心里对程舒玥感恩戴德,她单膝跪了下来,“谢谢少夫人。”
程舒玥不仅不罚她,还对她那么好。
相比之下,那柳姨娘就不显得那么好了,关键时刻居然把她给抛下。
虽说对方是主子,可这么一个主子,多少让她心寒了些。
程舒玥左右看了看春花那张脸蛋和身材,又称赞了一句,“你怎生得如此好看,做丫鬟真真可惜了。”
春花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又挺无奈,“奴婢出身低微,除了做丫鬟,没有其他好的出路了。”
“可不能这么说,做人一定要有志向,特别是做女人,出身低微并不代表着就要一辈子伺候别人。”程舒玥开始鼓励她。
这侯府里一个小妾怎么够?
怎么也得凑够一桌麻将,这样后院才热闹,才有源源不尽的瓜吃。
那柳若儿之所以这么喜欢来她面前蹦哒,不就是闲得慌,没牌友嘛。
她就给她送一个!
至于谁放炮谁胡牌,她可管不着,她只负责收水费看热闹。
初云也立马接过话,说道:“就是,那柳姨娘不也出身低微?同样是普通老百姓……”
这后面的话就不用多提点了,春花立马就明白了初云的意思。
对啊,柳姨娘跟她是同样的出身。
她虽说被家里卖了做丫鬟,可签的不是死契,等到了一定的年龄,她可以出府嫁人的。
那柳姨娘既然可以进侯府做主子,她为何不能?
她的模样又不比柳姨娘差!
何必苦苦帮人背锅,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若是得了世子爷的宠,她还怕没有舒心日子过吗?看看这两日柳姨娘得的那些好东西,她都不止一次眼红。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