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落脚的酒店,沈慕青简单的洗了个澡,拿出手机给公司的同志们汇报情况,却看到了徐奶奶的微信消息。
「徐奶奶:青青呀,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呀?」
「徐奶奶: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你妈妈就放心好了,我天天都去陪她聊天呢」
「徐奶奶:是不是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记得好好吃饭知道吗?」
恳切的关心叫人心里一暖,眼前仿佛出现了老人家慈祥的面容,在此时此刻,说不出的感动。
妈妈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知道她是在生气,气她的不告而别,所以倔强的不肯联系她。
「慕青:奶奶您放心,我一切都挺好的
慕青:公司这边有急事,所以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回来了,多谢您陪在妈妈身边
慕青:您也保重身体,等着下次回去,我陪您晨跑吧」
国内现在是后半夜,老人家肯定在休息,所以她留了个言,然后打起精神,跟公司的那几个人说明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蹲点在乐器店附近,不过也没去打扰泰勒,只是仔细观察着他的行为举止。
每天都准时到店里,打扫卫生、擦拭乐器、浇花修草、闷在角落里写写画画……
看着他如往常一样的作息,沈慕青可以确定,他并没有看她给的资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这都能无动于衷。”
纤细的眉毛拧在一起,对于泰勒的思维不敢苟同,明明那么爱他的母亲,却依旧不肯低头。
果然,每一个艺术家,身上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特质,他们有时候会钻进一个怪圈,别人说什么都无动于衷,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偏执。
那怎么办,难道这条路终究是走不通吗?
如果真的说不动泰勒,就只能她自己厚着脸皮上阵,但是以米歇尔那个暴脾气,风险系数太高,直接把事情搞砸了也不一定……
米歇尔是今天生日,晚上在她的庄园举办酒会,她一会儿就要飞回巴黎,如果泰勒看都不看那些东西,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最后再争取一下,剩下的交给命运。
沈慕青从咖啡厅的桌子上,拿了一张写建议的小卡片,包里拿出圆珠笔简单的写了两句话,然后直接走进了乐器店。
“你有完没完?平常在外边偷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进来。”
泰勒对于她的突然造访,表示十分的反感,可能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居心叵测的人,所以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我要买钢琴,你们店里不做生意?”
“买钢琴当然可以,别的事情请你不要提及。”
“有的人,无非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怕直接面对这个事实,成为别人的笑柄。毕竟都离家出走一年多了,最后却是因为自身听信谣言,跟外人一起欺负自己的母亲,传出去多难听啊,一个艺术家,怎么可以允许自己的人生有污点呢?”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这世上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亲生母子之间的联系呢?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连自己的生日都收不到儿子的祝福。”
沈慕青言辞凿凿的把他骂了一通,然后把手里的卡片递到他手里。
“我该回去了,不然赶不上米歇尔夫人晚上的生日宴,把钢琴送到这个地址,孤儿院的孩子,更需要音乐治愈。”
她冷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身直接离开了乐器店。
泰勒湛蓝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卡片,上面真的有一行地址,是写的很漂亮的英文。
同时,在地址下面还有一行书写工整的法文,大概的意思,是:
“总有一天,我会长成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守护住你最美丽的笑容。”
这是他,在创作《your sile》时,写给母亲的话。
……
沈慕青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工位,转身去了岳天震的办公室。
“听说进行的并不顺利,这次你得遭遇滑铁卢了。”
岳天震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虽然这不是个好消息,但是他身上因为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和儒雅,却丝毫不受影响,往那里一坐,稳如泰山。
沈慕青的眸光动了动,不禁想到了纪言沉,或许二十年以后,那个男人也会是这个模样,或者更加沉稳和睿智。
“乾坤未定,不能妄下结论。”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心里不断复盘着泰勒这几天的表现。
“怎么,你还对泰勒抱有希望?”
“希望自然是有,他心里其实是爱他的母亲的,如果他能看完我给他的东西,他肯定会在晚会之前赶回来。不过,我也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你这一赌,有可能让我在米歇尔夫人的生日酒会上颜面尽失,两家的合作可真就告吹了。”
“岳总竟然怕丢面子?”
“我是怕你拿不到调岗的文件。”
“啧,您可真能伤我的心。不过,岳总,有个事我得跟您说好,米歇尔夫人这边我只负责谈前期,至于具体的项目实施,还是得丽萨她们组来,我把高扬和洛洛带走以后,史蒂夫和阿曼达手头上的工作根本忙不开。”
“刚刚还说有赌的成分,现在就已经开始安排分工了。”
“提前说好嘛,丽萨为了这个项目也付出了很多心血,虽然有些失误把这件事情弄得复杂了,但是我这边的很多资料都是她提供的。”
“你啊,从来不会把事情做绝,真的是我见过,最有分寸的人。”
“大家都是同事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别跟我这里抖机灵,说说,怎么就觉得泰勒会来?”
“我不是说赌了吗?生命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豪赌,我赌他会来,仅此而已。”
“那就说说,你凭什么觉得他会来?”
“因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