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因为你苏妙卿明明已经为人妇,却还水性杨花,勾引昌……唔!”
她话说到一半,便被林烈一把捂住嘴巴。
林烈脸色黝黑,他知道,如果任由林灿禾继续说下去,这个罪名,对一个女子是多么狠的利器。
自己这妹妹一直是非常聪明的人,怎么一遇到谢小侯爷的事情,便变得不像自己,做事怎么都不长脑子。
重生一世,自己心机深沉,苏妙卿知道。
沈越也是因为这点讨厌自己。
但是,林灿禾所说的水性杨花,倒是真正的让她傻了眼。
看这两人僵持,苏妙卿揉了揉眉心:
“再者说了,就算是我说,让林姑娘别抄了,那也是不算的,一切都得是公主说的算。”
“公主不松口,我怎么说也没有用,两位请回吧。”
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林烈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多纠缠,对苏妙卿抱了抱拳,从袖中掏出一小小的方盒递给苏妙卿。
那盒子散发出的味道十分清新且熟悉,苏妙卿只需要嗅一嗅,便知道这是自己那胭脂铺子里的胭脂。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林烈手里?
对上苏妙卿疑惑的眼神,林烈道:
“不管苏姑娘原谅不原谅,这个是终究是灿禾做错了。”
“虽然我们知道这并不能当做补偿,不过还是想提醒苏姑娘一句。”
“你名下那胭脂铺里最近产的胭脂,含量成分都有些奇怪,我们府里有丫头用了这胭脂已经出现脸上起疮破脓的现象,且不止一例。”
“已经有很多人闹了起来,听闻前段时间姑娘已经将这铺子转给……”
他不愿提江赢北的名字,珉珉嘴继续说:
“所以,我也相信苏姑娘的人品,毕竟苏姑娘曾经救过灿禾。”
“这个事,趁没闹大之前尽快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送别了林烈和林灿禾陷入了沉思。
方才她们所说的话,让小蝶也尽数听去。
为防外面人多,她的声音还低了下去:
“小姐,现在这个胭脂已经被发现了,且这林公子还告知你了。”
“如果你不管,任其发展,最后出了事,会不会牵连到你啊……”
结果,那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苏妙卿手里把玩着小小的盒子,看着那精致的包装和里面嫣红的膏体,陷入了沉思。
如此事情过了三天,终究还是出了事。
柳姨娘着急的跑进来的时候,苏妙卿正在喝茶。
雨后新上的龙井,入口时泛着微苦。
而她门也没敲,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将那杯清茶上面飘起的茶叶梗震浮了下去。
“夫人,夫人!”
柳曼曼脸上满是慌乱,一进来就抱住苏妙卿的大腿,里面夹杂着慌乱:
“铺子,铺子被人砸了……来了好多人,老爷他,他招架不住……”
她急得满头大汗,看的苏妙卿眉目渐冷,缓缓放下茶杯道:
“铺子被人砸了你慌什么?那又不是你的铺子,跟你也没有关系。”
柳曼曼一个哽住。
她低下头,一双手紧紧扯着衣服:
“毕竟,毕竟是夫人的铺子,我……我……”
将柳曼曼心里那点小九九看的清楚,苏妙卿冷哼一声,去了铺子。
大街上人来人往,那来往的人群将胭脂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以为场面应当是一边倒,却不想,铺子门前一凄厉的声音引起苏妙卿注意。
安阳郡主?
她微愣,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胭脂铺的招牌被砸,此时已经碎成了两块木板。
江赢北脸上红肿一片,眼眶上还有个大大的青紫。
说起来也是好笑,上次他非礼林灿禾,被林烈将酒楼砸了,现在刚接手胭脂铺,胭脂铺也被砸了。
此事虽然好笑,但是在苏妙卿眼里,最好笑的更是,江赢北缩在安阳郡主身后,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鹌鹑一样,将头低的很低。
“这胭脂铺子里的胭脂我一直在用,怎么我的脸没事!”
她的声音尖利,让面前那已经有些动怒的男人忍了又忍。
“可是我妻子就是用了你们这胭脂铺的东西才烂脸的!也有许多人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卖害人的东西,我们砸还不能了吗!”
因为安阳郡主的原因,男人将喉咙里的话噎了又噎。
面前的人毕竟身份尊贵,他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只能将还握在手里的板凳猛然摔碎,用一只板凳腿狠狠指着江赢北:
“你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你这个奸商!奸商!”
听到这里,苏妙卿算是明白了什么事。
这群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是因为那些胭脂而导致脸受了伤,所以合起伙来这里闹事。
恰巧,安阳郡主在这附近,又是这胭脂的老常客,看到店被砸直接上了火气,跟这些人开始争辩。
听闻,安阳郡主就是用了这个胭脂以后进宫,被太后夸人比花娇,这才成了这个铺子的忠实顾客。
她身居高位,那些人自然不敢忤逆她,所以众人也没再说话。
苏妙卿从人群里出来,她将胭脂从怀里掏出来:
“多谢郡主的抬爱。”
她先是感谢了安阳郡主,接着又对那些气势汹汹的百姓们鞠了个躬。
“不过,这批次的胭脂确实是有些问题,不过具体会造成什么后果还不太清楚。”
“此事我们一定会妥善安置,各位……”
“简直荒谬!”
江赢北终于出了声,哽着脖子大叫:
“这话说的胡言乱语!这胭脂铺子开业五年来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最近就出了!”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因为将这最后的嫁妆送给我们,心里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