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才算是跳出现有框架。
正要开口询问夜明时,却听门口的元忠道:
“大人,善缘先生,娄府丞求见。”
元持心闻言,便请娄府丞入内。
娄府丞这次不但是自己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裹红绸的箱子。
箱子打开,乃是一箱珠宝,其中许多都是海货,多有珍珠珊瑚之类。
“娄大人这是何意?”
元持心看向娄府丞。
娄府丞笑道:
“大人,您是咱们江南之地的大名人,下官一直以来其实都很是敬佩您的为人。
这是一点儿小小心意,只要您开金
口,就都是您的了?”
“哦?那不知本官需要付出什么?”
“不需要付出什么,这就是下官对您的尊敬,也希望日后能与大人和谐相处。”
元持心闻言,便明白对方的意图,果断拒绝,将人挥退。
见元持心拒而不受,娄府丞也不气恼,只是道:
“大人果然高风亮节,下官佩服。
既然大人已经来此上任,那还请莫要怠政,政事房中,还有大堆政务等着您呢!”
娄府丞说着,已然收起笑容,背着手离去。
两小厮也是抬起箱子离去。
见他们离去,元持心对夜明道:
“先是故意冷落,再是虚情假意,又假意给面子,最后以财宝试探。
一般人可真顶不住这一套。
恐怕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夹着尾巴做人,再不敢做事。”
夜明笑道:“只是这些可吓不到大人您。”
元持心闻言,爽朗笑一声道:
“走,去政事房看看他们又为本官准备了什么手段。”
几人一到政事房,就有一个书吏管事请元持心入内。
一入内,便见堆积如山的卷宗摆在房中。
书吏管事道:“大人,平波府近二十年的积压政事,全都在这里了。
您是名士,大能人,想必这点小事,很快就能处理完毕。”
说完,书吏管事略带嘲讽的一笑,退出政事房。
元持心见到如许多积压政事,对夜明道:
“看来,这些事,需要你我好好忙活一阵,将这些事了解个大概,定有助益。”
夜明闻
言,却是撇撇嘴道:
“这么多,不干,一件也不干!”
元持心:???
这位的表现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按理说这样的人才,不是应该很善于政事,且十分勤政的吗?
怎么还没开动,就要撂挑子?
却听夜明说道:
“在下敢断定,这些事中,必然有大量疑难杂症、沉疴旧事、无头悬案,想要理清,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而且,其中必然会有相当一部分事会查到四家三商头上。
如此,进度又会被堵住、延误。
就凭你我二人,真要想弄完这些事,没个三年五载,想都别想。”
元持心闻言,觉得有理,但还是道:
“可是事情要是不处理,一直堆在此处,恐怕也不行吧?”
正说着呢,外面又有人进来汇报,说是有大量百姓来府衙报案。
元持心闻言,又同几人出去。
一见,果真,府衙外聚满了城中百姓。
一问才知,原来是百姓们听说了他这个江南名士来此做知府,纷纷前来报案,请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整个府衙外都是人满为患,其中不少人都大呼有怨,请新知府老爷做主。
面对这么多人的请求,一向体恤百姓,深知民生疾苦的元持心顿时心软,打算升堂,想着就是连熬一个月,也要将这些事全都处理掉。
谁知,夜明却是先他之前开口,找来府衙中一群小吏,让他们将前来告状的百姓分成几组,各自书写冤屈。
将门口百姓分流之后,夜
明又拉着元持心回到府衙内。
元持心这时也明白过来,自己来平波府之事,事先没有大肆宣传过。
按理说百姓应该还不知道,现在突然全城都知道了,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大肆宣传。
显然,会这么做的人,可不是好心,而是想要用各种事琐事,将他拖垮在这个职位上。
念及此处,元持心也是心头一惊。
差点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幸好有善缘先生看破这一切,及时出手,否则恐怕自己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此番多谢善缘先生了。”
元持心对着夜明深深一礼,又问道,
“只是对方这一招,乃是阳谋,这些积压之事,都是不得不管的。
纵使目前能稍稍拖延一下,也是不可长久的。”
夜明笑道:“百姓人多,事多,如只大人一人,事情自然多到处理不完。
可您现在并不是一人,那些不满四家三商之人,全都可用。
如此,又何必担心处理不过事情来呢?”
“人是有,可是,他们手中都无权,权位都被四大家族占去,恐怕一时拿不下合适位置”
夜明笑道:“别忘了,在下先前所说跳出现有体系框架之说。
而福王不是给了大人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吗?
如此,还怕跳不出现行体系?”
元持心闻言,若有所思,只是感觉总是差一点儿想到问题关键,再次躬身问道:
“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