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阴山一座小山包上,夜明正闭目盘坐于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有所困惑。
距离采薇突破到现在,已经过去仅一月。
这期间,并无什么大事发生,绿衣和泪玲的伤势都已经恢复。
一家人相处很好,少说话的麦穗也会不时帮着奴儿指导修行。
麦穗在之前战斗中,后半段都在忙于调整外围的布置的阵法和幻术,避免暴露,几乎没有露面,但她的作用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奴儿的资质的确有些过于差劲儿,有着这么一群人指导,进展也不大。
说句不中听的,就是一头猪,在他们的教导小,也该开悟了。
但奴儿还是差那么一点儿,修行之时,一些最简单的思路变化,不得点拨都想不通。
再说回夜明自身,当时全力发动《太上忘情录》划伤乐五音面颊之后,之所以选择停手,没有再继续追击,除了知道难以真正灭杀对手之外,也是因为他察觉到自身的问题。
夜明感受到,自己的太上忘情之法修行,似乎有走出岔路的迹象。
在施展此术时,竟然真的有一种凌驾众生之上的感觉。
而且,他还敢知道,自身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失控的迹象。
对于修行到如今层面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也是因此,不得不选择停手。
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自己身为魔头,修行此法应当不存在走错路的可能性。
但现在看来,还是
有些过于乐观。
这太上忘情之法一直被道门之人顾忌,当真是有其道理的。
只是一连琢磨近一月,夜明仍旧没能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能暂时放弃对太上忘情之法的继续参悟。
他有预感,若是执意这么走下去,自己可能成为比失控之魔头还要可怖的存在。
那样的话
正自思考这法门到底是何处存在问题时,感应到身后有人到来。
无需回头,只是感应到那一股气息,就知来者是谁。
夜明静坐不动,来者随之坐到他身边。
“怎么,还是没找出问题所在?”
“能感觉到问题当是出在我对太上忘情之法的领悟上,但具体错在何处,至今想不明白。”
“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因为一个问题困惑这么久呢!”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我手上法门多着,也不差这一门。”
夜明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望着朝阳,似乎不再在乎的样子。
身边人儿除了采薇,自不会是别人。
见他这样,抿嘴轻笑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弄懂不罢休了。”
“哈哈,还是采薇了解我。
不过,我不打算再继续闭门造车。
成为州城隍近一月,还没有好好巡视一遍平州,打算出去转一圈。”
“就你自己吗?”
“那当然不行,你要是不同去,我可要孤单死。”
“好~~为了不让你孤单,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转一圈吧!”
两人谈笑
一阵后,结伴回小院。
才转过山路之弯,便见绿衣靠在一棵树下,有些噘嘴的看着两人。
见采薇衣冠端正,这才满意点头。
夜明则是笑道:
“你守在这儿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叫你们回家吃饭!”
绿衣说着,已经上前去拉着采薇手臂,往两人中间一站。
夜明见此,只是笑笑。
如今绿衣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了,已经很好对他摆脸色什么的。
嗯,自己故意激她的情况除外。
现下采薇成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活着的完全体纯阴之体,后续修行只需按部就班便可,不用再担心暴毙之类。
这让一家人心中的大石彻底落地,日子过的极为舒心。
用过早膳,一行又到延化府中。
正打算用巡视平州的名义忽悠众阴差,自己好带着采薇到处游玩呢,却有意外来客。
居然是有苏一族派来传信的狐妖。
传信的是个样貌柔弱,酷似女子的男狐妖。
见到夜明,话没出口,就先大哭起来,好似有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
支支吾吾半晌,终于将事情说清。
其实也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有苏一族的狐妖老祖坐化了。
对于有苏一族来说,这位坐化,当真是如天塌了一般,也难怪这位哭的这么伤心。
他来此,自然不止是通知此事,也是奉命请夜明前去有苏一族坐镇。
毕竟族中顶梁柱塌了,那可不是小事,实力一下跌落谷底的有苏一
族自然害怕仇家趁机寻仇报复之类。
弄清缘由之后,夜明反倒有些好奇起来。
上次与那老狐见面,据他观察,这老狐说是寿数所剩无几,但其实应当还剩下四五十年的。
这才多久,怎么就坐化了?
莫不是出现什么意外?
心中有此疑惑,加之事情出在平州,那他这个现任州城隍于公于私都应当去看看才是。
再说还答应过人家,帮助有苏一族三次。
略一思索之后,夜明问了几个与老狐坐化有关之事。
奈何,这报信狐妖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哭。
如此,也只有去现场看看再说。
夜明笑着看向采薇和绿衣:
“要一起去吗?”
有苏一族给绿衣留下的印象是很糟糕的,即便思想上可以战胜,但也不想再去第二次。
采薇看一眼绿衣的表情,拉着她手对夜明道:
“这里总也要人镇守的,我和绿衣留守,你自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