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秦慕雨还在适应刺眼的阳光，还没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就先听到了孙羽佳亲切的声音。
病房里，只有孙羽佳一个人。
秦慕雨终于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再或者，她当时并没有真的醒过来，而是在做梦。
一想到做梦，她不禁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简直太可怕了！
“你还好吗？”秦慕雨虽然睁开眼睛了，但半天没反应，孙羽佳不禁担心起来，伸手在秦慕雨眼前晃了晃。
“知道我是谁吗？”
秦慕雨的眼神略带几分嫌弃，“废话，我能不知道你是谁吗？”
孙羽佳想到医生说的话，还是不放心，“那你说，我是谁？”
秦慕雨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你是孙羽佳，我叫秦慕雨。这样总可以了吧？”
孙羽佳这才放心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医生马上过来，你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除了累，还有伤口有点疼。”秦慕雨扫了一眼输液的手背，“其他一切正常。”
“你！”孙羽佳向来受不了秦慕雪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刚想发作，硬生生把到嘴巴数落埋怨的话吞了下去。
见孙羽佳如此反常，秦慕雨知道这次事情闹大发了，赶紧认怂，好言好语地宽慰起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秦慕雨陪着笑脸，“你别生气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慕雨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用轻松的语气说：“我也说不清楚。你也别问了，就当我酒喝多了，或者脑子抽疯了，行吗？”
见孙羽佳没答应，秦慕雨难得严肃起来，“就当我求你了！”
孙羽佳心软了，叹了口气，埋怨说：“你那颗小小的心脏，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事情？不觉得累吗？”
秦慕雨又变成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累啊，但我愿意。”
“你真的没救了。”孙羽佳想到网络上对秦慕雨的评价，“本来在别人眼里就是半个疯子了，现在又整这么一出，真不知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把你说成什么样子。”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关我鸟事。”秦慕雨一脸的无所谓，撑着坐了起来。
“嘶……”秦慕雨皱了皱眉，“真疼啊！”
“废话！”孙羽佳又气又心疼。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
先进来一名五十岁左右的法国男人，穿着白大褂，亲切地对秦慕雨笑着。
秦慕雨回了一个微笑，看到从男人身后出现的秦慕雪，像见到鬼一样，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
秦慕雨瞪大眼睛看着表情复杂的秦慕雪，又转头看着孙羽佳，似乎想要求证什么。
秦慕雪走过来，静静地看着医生给秦慕雨做检查。
医生问了很多问题，秦慕雨都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视线时不时朝慕容雪看过来，又很快移开。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很复杂。秦慕雨才相信眼前的秦慕雪是真的，然后更大的困惑出现了。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自己昏迷了很久吗？
可是，孙羽佳的明明穿着昨天发衣服啊！
秦慕雨在心里一惊一乍中，等到秦慕雪跟医生离开后，急忙向孙羽佳寻求答案。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秦慕雨觉得哭笑不得，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秦慕雪回来后，刚想开口，被秦慕雨打断了：“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孙羽佳被秦慕雨的态度吓到了，急忙拽了拽她的袖子。如果秦慕雪没有及时出现，自己将要面对的就可能是秦慕雨的尸体了。
秦慕雪显得毫无波澜，甚至笑了一下，“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秦慕雨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手边的杯子扔了过去。
马克杯应声碎裂，其中的一部分弹到了墙边。
“你能出去一下吗？”秦慕雪看着孙羽佳，“我有话想对她说。”
“我……”孙羽佳她很少见到秦慕雪这样生气的样子，两边都让她很不放心。
“你去买点吃的。”秦慕雨对孙羽佳说，“就我现在这样子，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孙羽佳嘴上答应了，但一直站在门口，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准备随时冲出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秦慕雪看着秦慕雨手腕上的绷带，声音微微颤抖着。
“要你管。”秦慕雨生气地别开脸，生着闷气。
如果不是你，我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时隔多年，两个人仿佛无法失去了沟通的能力，沉默了很久很久。
“跟我回去吧。”秦慕雪恳求说，“好吗？”
秦慕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笑了笑，“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以为他是谁，觉得我丢人现眼就可以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到异国他乡。”
“现在，他老了，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了，就想着要我回去。”秦慕雨浑身颤抖，“做梦去吧！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
秦慕雪心里一惊，睁大眼睛里透着不安与惊恐，“你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才……”
秦慕雨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了。”她举起右手，“如果我会因为你们而寻死觅活，估计早就死了一千八百遍了，还能活到现在？”
秦慕雪心如刀割，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我不会回去的。”秦慕雨看着窗外，“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秦慕雪没有争辩，没走几步，又转过身来，“照顾好自己。”
秦慕雨依旧看着窗外，什么都没说。等听到关门声后，才缓缓转过头来，怅然若失地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
孙羽佳差点跟秦慕雪撞了满怀，看到她满脸的泪水，问：“你还好吧？”
“嗯。”秦慕雪挤出一丝微笑，抹了抹眼泪，“见笑了。”
“她平时不这样的。”孙羽佳替秦慕雨解释起来，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