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
秦慕雨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姐姐给自己打电话，欲言又止，还问自己过得好吗？
搞得好像她真的在意一样。
秦慕雨看着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思绪游离。
三年前，秦慕雪结婚了。
作为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妹妹的秦慕雨没有当场。
从此，两个人的关系更差了。
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则绝不联系。而且，基本上都是秦慕雪主动找的秦慕雨。
秦慕雨本以为会一直跟家里保持这种关系，直到秦慕雪现身巴黎，并且误打误撞救下了自己。
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注定？
秦慕雨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它归类为命运对自己的捉弄。
剪不断，理还乱。
秦慕雨在心里感慨道，所以，自己才会做那样的梦吧？
手机响了，是“薰衣草”打来的。
“有消息了吗？”已经走进死胡同的秦慕雨，激动起来。
再这样毫无进展，她会疯掉的。
“我联系到了经常跟东升一起玩的朋友。他知道去哪找东哥。”
“地址发我。”
“没有地址。”
秦慕雨努力克制自己，没有发作，“那我要怎么去？”
“你会打牌吗？”
“会一点。”
“去赌场打牌，你干嘛吗？”
“非得做到这一步吗吗？”
“只要不要出老千，或者欠钱不还，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顾客是上帝。”
秦慕雨知道自己没得选，“我要怎么进去？”
“黄毛可以带你过去，他是常客。”
“赵东升的朋友？”
“嗯。”
“靠谱吗？”正所谓人以群分，秦慕雨很难不对这个黄毛产生顾虑。
“跟赵东升半斤八两，不好，也不坏。”对方顿了顿，“主要看人，处得来的话，就会很讲义气。”
“好吧，麻烦尽快安排我们见面吧。”
没过多久，“薰衣草”就把见面的时间跟地点发了过来。
秦慕雨复制“黄毛”的手机号码，发现最近一通电话，是昨天晚上秦慕雪打给自己的。
秦慕雨怔住了，自己昨天不是在做梦吗？
至于两个人在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
她完全想不起来了，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想到自己当时可能有点醉了，顿时有些慌张，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自己在他们眼里多了一个污点。
她很在意，但又没有勇气找秦慕雪确认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能任由它像一根刺，杵在那里。
秦慕雨捧起一捧自来水，洗了把脸，提醒镜子里的自己：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赵日升，然后拿到“薰衣草”手里的那份证据。
至于姐姐他们，就算自己表现得好，又能怎么样呢？
第二天。
秦慕雨准时抵达约定的地点——西城区的一个商场。
这里既不热闹，也不冷清。
商家们有顾客就忙活起来，不然就坐在柜台后面刷刷手机，悠哉悠哉。
黄毛——“薰衣草”是这么叫他的，朝秦慕雨走了过来。
“你就是朱心？”黄毛挑了挑眉毛，忍住没有吹一声口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让“薰衣草”告诉对方自己的另一个名字。
“是我。”秦慕雨看着对方染成黄灿灿的头发，马上明白他为什么会叫“黄毛”这个名字了。
“钱带来了吗？”
秦慕雨拍了拍羽绒服的口袋。
“走吧。”
黄毛走在前面，秦慕雨跟在后面，两个人往商场里面走。
他们来到四楼，最后在巨幅喷绘布前停下。
喷绘布上，印着商家的商标和广告语，并写着“即将开业，敬请期待”。
喷绘布将里面的装修现场跟外面商场的正常营业活动完全隔绝开，自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喷绘布上，临时开了一扇小门出来，作为工人的进出通道。。
黄毛推开门，让秦慕雨先进去，自己进去后，随手把门带上。
地上，摆着成捆的木料，还有很多木工工具，呈现施工到一半的样子。
又穿过一扇正常的房间门，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摆着大约十几张折叠桌，一眼看去，站着的人比坐着的人还要多，把房间里塞得满满当当。
“你自己找张桌子玩吧。！”说着，黄毛摊开手。
秦慕雨会意，掏出事先说好的3000块现金给他。
黄毛拿到钱就走开了，迫不及待地寻找目标。
秦慕雨只好随便转转，最后在一张特别热闹的桌子旁边驻足，成为观众之一。
很快，她就对这里的规则有了初步的了解，并到机会坐到了桌子边。
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赢钱了。
黄毛已经把手里的钱输完了，眼下站在秦慕雨的身后看着。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是东哥的场子之一，但他本人不在这里。
见好就收，秦慕雨站了起来。
“赢了钱就想跑吗？”输了钱的大哥不乐意了，质问道。
“不好意思啦，我还有点事。”秦慕雨抱歉地笑着，趁对方开口前转身走开了。
空缺的位置，马上就被其他人取代了，游戏继续。
确认并没有人追出来，秦慕雨长舒一口气，放缓了脚步。
“手气不错啊！”黄毛双手插兜，走在秦慕雨身边。
“这就是所谓的新手福利吧。”
黄毛看着秦慕雨的口袋，眼馋得快要流口水了。
秦慕雨掏出一沓纸巾，数了30张递给他，“下次的带路钱，我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