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进展异常顺利，就连一通前来洽谈的同事都感到不可思议。
只有陶苒知道，今天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拿下这个项目，肯定有秦慕雪在里面发挥着作用。
“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一起来的同事问。
“我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你朋友在这附近上班吗？”另一个同事问。
“嗯。”陶苒低头整理着资料，自己曾在青山工作过的事情，她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还没到下班打卡的点，陶苒就在青山大楼底下等着。
陶苒看到秦慕雪从大门里走出来时，几乎在同一时间，秦慕雪也看到了她，调转方向朝着她走了过来。
“在等人吗？”秦慕雪问。
“嗯。”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但为了公平起见，觉得还是不要去找你比较好。”
陶苒笑了笑，“谢谢。”她知道，秦慕雪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
两个人有点尴尬，陶苒只好把话题转到了秦慕雨身上，“她快出院了吧？”
秦慕雪叹息一声，“可能要推迟几天了。”
“怎么了？”陶苒紧张起来，“不是说恢复得很好吗？”
“生理上是这样，但……”秦慕雪知道陶苒是聪明人，自己不用全说出来。
司机开车过来了。
秦慕雪侧转身体，又回头对陶苒说：“有空的话，去看看她吧。你早上去，不会碰见我爸的。”
跟青山的前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陶苒满脑子想的都是秦慕雨的事情。
她对自己竟然还如此在意而感到惊讶，但她控制不住这种想要见面的冲。
第二天早上，陶苒来到医院，但一出电梯，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病房门口，站着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压迫感十足，让人望而却步。
远远地，其中一名男人就朝陶苒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陶苒咽了咽口水，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跟前走了过去。
勇气就再也无法聚集了，落荒而逃。
七年前。
“跟我一起走吧！求你了！”秦慕雨红着眼睛对陶苒说。
陶苒的表情松懈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模样，沉默不语。
她态度坚决，任由秦慕雨苦苦哀求着。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很久。
“你回去吧。”陶苒开口了，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秦慕雨怔怔地看着她，眼底最后的一点光终于熄灭了。
“那你明天能来送我吗？”秦慕雨强忍泪水，这是她唯一的请求了。
陶苒转过身，背对着秦慕雨，眼泪无声滑落。
长久的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身后传来了秦慕雨拖着步子走开的声音，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
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陶苒扭头看向门口，痛哭起来。
她知道自己把秦慕雨心里的那扇门关上了，只能希望将来有一天，会有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人重新打开那把锁，推开那扇门，让阳光重新照射进去。
想到这，陶苒更加觉得自己没脸见秦慕雨了。
尽管内心深处她是如此地渴望见到她，安慰她。
她脚步匆匆地走着，好像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多待一秒都是危险的。
一口气来到大街上，她才终于摆脱掉了心里的那种紧迫感，并且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薄汗。
就算真的站在秦慕雨面前，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呢？
她意识两个人根本就无话可说，顶多跟两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一样。
“你还好吗？”
“嗯。谢谢关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度无话不说的两个人，竟然生分到了这种地步。
陶苒着实感到悲哀，为自己，更为秦慕雨。
她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陶苒转身仰望着住院部的大楼，眼眶微酸，自嘲地想，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见面后，两个人只会因为那些遗憾和无奈，深深地感到凄凉和无奈。
自己为什么还要给秦慕雨带来新的困扰呢？
所以，不如不见。
与此同时，在秦慕雨的病房里，高磊嘴里叼着笔帽，眉头紧锁，努力将秦慕雨告诉自己的线索跟自己已经知道的串联起来。
李冰冰这边的线索断掉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赵东升身上。
“所以说，你去赌场是为了找赵东升的下落？”高磊问。
秦慕雨点点头，“但东哥说他并不知道赵东升是谁，更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感觉他没有在说谎。”
高磊摸着下巴上是胡渣，微微颔首，“区区八十万，确实不需要他本人亲自出面。”
“他不可能真的去国外了吧？”秦慕雨沉声问道，“初五那样，他还联系过我，让我把钱准备好。”
“初八那天，你们有联系过吗？”
秦慕雨仔细回想了一下，又打开手机，确认只有自己单方面联系过对方，心马上沉了下来，看着高磊，缓缓地摇了摇头。
高磊坐直身子，用笔在记事本上边写边说，“初七晚上，赵日升的同事见过他，但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
“会不会……”秦慕雨因为心里的猜测感到一阵心悸，“杀害李冰冰的凶手已经找过他了？”
高磊也有过这种猜想，李冰冰死后，他甚至更加确信自己没有机会看到活着的赵东升了。
想到秦昊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再看到秦慕雨苍白憔悴的脸颊，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根据我的调查，姓赵这小子鸡贼的很。有一种可能是，他提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躲起来了。”
秦慕雨思索片刻，很快就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质疑说：“他家里人收到的那笔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