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四处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然后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高先生。”张阿姨招呼说，“过来喝茶吧。”
高磊走回来，嘴里嘟囔道：“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要住。”
正在喝咖啡的秦慕雨笑了笑，“总之，我现在挺喜欢这里的。”
她四下张望着，感觉这里充满了爱和温馨。
陶苒很自然地闯入了她的脑海，秦慕雨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高磊捕捉到了这个表情，由衷替她感到很高兴。
即便是自己做警察那会儿，都没有遇到到这么棘手的案件。
这种无法将坏人绳之以法的深深的挫败感，让他耿耿于怀，把自己跟案件捆绑在了一起。
尽管案件进展缓慢，秦昊执意每月付给他一笔固定的资金，作为调查费用和酬劳。
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但拗不过秦昊的强势，而且自己也还有家庭要负担，所以硬着头皮接受了。
他在心里发誓，就算最后秦昊放弃了，自己也一定要追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很清楚，秦慕雨跟自己一样，永远都不会放弃的。
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也许看不到终点。
看到她现在状态，他知道她也已经做好了用一生的时间去追寻真相的准备了。
见秦慕雨在出神，他没有打断她，默默地喝着绿茶。
等到秦慕雨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高磊也将嘴里的茶叶子吐回到杯子里，开始切入正题。
“我怀疑，邹斌亮可能潜逃到了其他国家。”
秦慕雨思忖了片刻，问:“有没有可能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问题，高磊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想到接二连三的杀人灭口，还是感觉一阵脊背发凉。
假设秦慕雨的母亲是第一个受害者，然后是赵东升和李冰冰，如果皱斌亮真的也死了，那这个案件的恶劣程度足以收编进典型案例了。
杀人跟说谎是很像，为了掩盖前面的罪行要不断犯下新的罪行。
“有这种可能。”高磊点头赞同道，“但我更倾向于他还活着。”
秦慕雨眼底闪了一下，坐直身体，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邹斌亮绝对不是一个人在行动。”
秦慕雨点了一下头，“那他的同伙有可能还在花城吗？”
这个想法，秦慕雨已经琢磨过无数遍了。
她恨不得自己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就算不能阻止那场车祸的发生，也要回去查明真相，找造成这一切的人报仇。
“这个我不敢确定。”高磊实事求是地说，“但这个人肯定是想保邹斌亮的，不然的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做网上这些事了。”
“网上的操盘手找到了吗？”秦慕雨又问。
高磊觉得灰心，叹了一口气，“对方用的马甲都是盗取他人身份注册的，马甲换得又勤快。达到目的后，马上就销声匿迹了。”
秦慕雨也长叹一声，往后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磊不放心，鼓励她说：“总会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的。放心吧，现在想在网络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比现实中还要困难。”
秦慕雨感激地看向他，点了点头。
送走高磊，秦慕雨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用pad浏览着网上的帖子。
一开始，大家以为她的病历是从医院流出来的。经过一番调查，将医院这边都排除掉了。
得知结果，秦慕雨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她还未完全对程医生敞开心扉，但她挺喜欢她的，不希望她与此事有关。
最后，大家的视线又落在了一大堆药物包装盒上，这些药都是秦慕雨在吃的处方药。
秦慕雨一一翻看帖子里的照片，浑身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就好比，有一天你在网上冲浪，突然刷到了自己在家吃饭的视频，忍不住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拍摄这些照片的人非常谨慎，药盒的背景是白色的医院塑料袋，完全不知道是在哪里拍的。
虽然是处方药，但是各大医院都是能买到这些药的，所以并不能说明什么。
随着手指的不断往下滑，秦慕雨越来越灰心。
没关系的，慢慢来。她在心里开导自己说，下拉页面的速度也快了起来，有点敷衍了事的意思。
突然，她看到了什么，手指很快往上滑动，最后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与其他照片不同，它的背景不单单是白色塑料袋，还有别的东西入镜了。
秦慕雨放大照片，仔细辨认着，慢慢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再三确认后，她立刻给高磊打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高磊就返回了这里。
“确定吗？”高磊研究着秦慕雨发现端倪的这张照片，但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会有错的。”秦慕雨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这张照片就是在老房子里拍的。”
说完，秦慕雨放大照片，指了指画面的一角。
高磊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终于看出一个若隐若现的淡黄色的图案。
高磊抬眼看着秦慕雨，“这是？”
“这个图案看着像不像米老鼠的脑袋？”
高磊又看了一会，然后应了一声。
秦慕雨激动起来，“不会有错的，这张照片就是在老房子的灶台上拍的。”
她用手指着这个米老鼠的脑袋，激动地说：“家里的灶台是白色的石英石，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个图案。妈妈试了很多方法都去不掉，爸爸嫌难看还想整块换掉。”
“我觉得这个图案特别像米老鼠，很可爱，就求爸爸别把它换掉。”
高磊伸手摸了摸下巴，意识到自己该剃胡子了。
秦慕雨不可能会说谎，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打算亲自核对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