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清琉镇不比盛京富裕,沈朝央便直接将木轿车的价格降了许多,从三十两直接降到二十两。
清琉镇上开铺子的人不少,用马车的也不在少数。
马车都要十五两了,再多加五两买辆木轿车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木轿车也不用喂马,只要会开,便能一直使用,知道木轿车坏了。
但木轿车都是经过处理的,防腐烂的,防虫蛀,哪儿有那么容易坏?
木轿车铺子开业那天,沈朝与白清莲都在忙,唯有沈朝行和沈朝金有空。沈朝央便带着沈朝行,沈朝金开着木轿车往清琉镇驶去。
沈朝央开着木轿车一到镇上,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里边儿还能坐人啊?”
“诶,这东西怎么跑得比马车还快啊?”
无数人蜂拥而至,将街道堵得拥挤不堪。
一队捕快正好经过此地,瞧见沈朝央,为首的捕快头知道沈朝央跟县令虞允交情不浅,便客客气气问了好,随后便要驱赶众人。
沈朝央止住他的动作,对着拥挤的人群大声喊道:“诸位,这东西叫木轿车,无名轿车铺今天正在售卖,大家想买便去看看!”
众人一听,赶忙一窝蜂散去,往铺子里跑去。
看着再次变得宽阔的街道,沈朝央松了一口气,与捕快头道了别,往铺子里赶去。
一到铺子,便见百姓们挤在铺子里水泄不通,纷纷打量着这所谓的木轿车。
这次开业,沈朝央为了低调,便让宋鱼全程自己操办,不需要她剪彩。
宋鱼本想等到沈朝央来了再剪彩,奈何铺子前的人太多,只好提前剪了彩。
眼下,宋鱼跟他的伙计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木轿车停在宽敞的铺子里,整整齐齐。有的被染成墨绿色,有的被染成黑色,有的则是染成黄色,各种各样的颜色看得人们啧啧称奇。
尤其是木轿车的后视镜,那镜子看着比她们用的铜镜可清晰多了,许多女子纷纷要购买后视镜。
这镜子,也是一条发财路。只不过百家村,新芽村的村民们大多都有活儿干,便只能在清琉镇上找人制作镜子,再统一售卖。
沈朝央默默记在心里,看着众人问着木轿车的价格。
没有挡风玻璃的木轿车,只要二十两银子,有挡风玻璃的,则是二十五两银子,跑车款式的,则是三十两银子。
不仅如此,她们还接定制,可以根据客人要求在木轿车上镶金嵌银,甚至做各种雕花。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款式,木轿车内都配备了木风扇,保证清凉。
仅仅一天,便卖出了三十辆木轿车。
十辆是没有挡风玻璃的,共二百两银子,二十两是有挡风玻璃的,共五百两银子,总共七百两银子,除去成本,净赚六百九十两银子。
鉴于宋鱼刚到清琉镇,人生地不熟,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便暂时将利润按每天结给他。
这才第一天,宋鱼便赚了将近七两银子。
清秀的青年激动地握着手中的银子,又对着沈朝央行了个大礼。
随后,宋鱼抿了抿唇,一脸恳切。
“东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东家可否应允?”
沈朝央点点头:“但说无妨。”
宋鱼看着宽敞的后院道:“东家,这院子宽敞,可以住下十几个人,许多房间还空着。我能不能将娘子与娘接过来同住?东家您放心,我愿意付租金。”
这宋鱼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小事,将她们接来便是。日后你若是去其他镇子开铺子,铺子里的伙计也能帮着照看一二。”
“不过,租金便不必了。这院子本就是给铺子里的人住的,别说你,若是铺子里的伙计想要将亲眷接来,也是使得的。”
宋鱼谢了又谢,拜了又拜。
从木轿车铺子离开时,已是夕阳西下。
她与沈朝行各开一辆木轿车,在虞允后院停下。
门房一瞧见沈朝央,赶忙毕恭毕敬问道:“沈姑娘找我们老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您等着,小的这便去通传。”
沈朝央赶忙摆摆手:“无需劳烦。这辆木轿车是我一点心意,此间繁忙,便不再叨扰。”
说罢,沈朝央领着两个哥哥火速离开。
虞允出来时,便见自家后院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轿车,还是有挡风玻璃的,可是二十五两银子呢。
门房原模原样将沈朝央的话通传,虞允微微叹了口气。
这小姑娘,他又欠了她人情啊。
回程时,是沈朝行开的车。沈朝央摇下车窗,看着有些颠簸的泥土路,心中琢磨着该修路了。
镇上很少有泥土路,大多是青石板路,整整齐齐,又光滑。
但修路并不便宜,还要官府批准,此事急不得。
况且修石板路,需要找人将整整齐齐的石板运来,也是个力气活儿,还不如直接修水泥路呢。
正想着,沈朝央的余光中出现一辆通体漆黑的木轿车,那木轿车是定制的,上面还雕刻着金色繁杂的花纹。
这车似乎有些眼熟。
对面摇下车窗,冲沈朝央扬唇一笑。
嘿,这不是宋容卿吗?
今日的宋容卿一身黑袍,衣领袖口都绣上了精美的金色花纹,看着贵气逼人。
他的墨发用玉簪高束,额间两缕碎发垂至耳尖,看着俊俏不已。
宋容卿的正脸已是惊为天人,没想到侧脸更是一绝。
晚霞打在他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薄唇上,给他精美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微风拂过,他耳旁的碎发微微飘起,高束的马尾如黑色缎带般迎风飞起,美得惊心动魄。
沈朝央微微一怔,此时宋容雪从后座摇下车窗,甜甜喊道:“朝央姐姐!”
沈朝央回了神,冲宋容雪挥了挥手。
宋容雪扒着车窗道:“朝央姐姐,今日兄长又带回来许多海鲜,又可以吃香辣小龙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