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沈朝央赶忙出声。
吴小凤抬起头,面色痴狂地看着沈朝央:“不,我要杀了她!不然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折磨我一天!”
说着,吴小凤将沈婆子的头再度摁进水里,眼中尽是恨意。
“我好不容易逃离你们沈家,好不容易找了份活儿,有了指望,你偏偏要来毁了我,让我不好过!”
“反正我这辈子也没享过什么福,与其总是受你磋磨,不如我们一起去死!大不了下辈子投个好胎!”
眼见吴小凤愈加癫狂,沈朝央赶忙带着李百合冲上前去,硬生生拉开了吴小凤。
沈婆子被白清莲扶起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里尽是后怕。
吴小凤被沈朝央几人拦着,依旧死死地盯着沈婆子,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都别拉着我,我要弄死这个老货!”
沈朝央见吴小凤神色有些癫狂,刚忙从空间中拿出镇定剂,偷偷给她打了一针。
吴小凤眼神渐渐开始涣散,随后倒地睡了过去。
沈朝央这才问着旁边洗衣裳的妇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吴小凤对沈婆子起了杀心。
经过了解,沈朝央这才得事情经过。
吴小凤刚开始本来准备是将沈婆子打一顿消气的,没想到沈婆子油盐不进,不仅污蔑吴小凤跟沈朝不清不楚,还说这么不干不净的娘,怪不得沈小宝这个亲儿子也不要她。
吴小凤心中最大的一块伤疤,便是沈小宝不认亲娘。
沈婆子三言两语,便挖开了吴小凤最大的伤疤,还在上面不断撒盐。
她还放话,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要吴小凤好过。
吴小凤被沈婆子逼急了,动了杀心,要硬生生淹死沈婆子。
这才有了最初看到的一幕。
沈朝央看着衣衫尽湿,像野狗一样直喘粗气的沈婆子,眼中冰冷。
李百合出言提醒:“这事儿,要不交给我家那口子?”
李百合相公是百家村村长张正,处事公允,自是会给吴小凤跟三房一个公道。
沈朝央却摇了摇头,即便张正处事公正,但处置结果最多也不过是沈婆子挨几个板子罢了。
这惩罚远远不够。
沈朝央瞥了一眼湿漉漉的沈婆子,还有那平静的河边,心中有了一计。
她扶起吴小凤,冷冷看了沈婆子一眼,这才往家中走去。
临走前,她的手不经意地略过沈婆子头顶。
回到家中,吴小凤苏醒过来,神色虽然没有之前癫狂,但依旧气得半死不活,非要让沈婆子吃个教训。
沈朝央拉住怒气冲冲要出门的吴小凤,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吴小凤这才转怒为笑。
“好好好,这法子极好,就该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老货!”
白清莲一脸好奇地探过头来:“什么法子?”
沈朝央瞥见陈莺跟沈朝金等人那好奇的眼神,对着几人耳语一番,众人皆眼神一亮。
沈朝从田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净了手去安慰白清莲。
哪想到白清莲全然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跟沈朝央几人饶有兴致地喝着玫瑰花茶。
沈朝松了一口气,心中对沈婆子的不满也愈加多了。
自早上吴小凤跟沈婆子打了一架后,村中流言愈演愈烈,沈朝央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吴小凤却依旧精神抖擞地去衣裳基地干活,毕竟,好戏要晚上才开场呢。
日子一晃,便来到了晚上。
吃过晚饭后,三房一家子坐在院中歇凉。吴小凤看着渐晚的天色,忍不住将沈朝央拉到一旁问道:“咱们啥时候才能看到好戏啊?”
沈朝央看了一眼高悬的月亮,唇角微微一勾:“不急,快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村里人举着火把慌慌张张地朝河边跑去,其中还夹杂着沈家财的惊呼。
沈朝央冲吴小凤一挑眉:“走吧,看戏去了。”
一说看戏,沈朝金头一个窜到沈朝央面前,一脸八卦。
于是乎,三房索性将大门一关,齐齐到河边去看好戏了。
此时河边已经围拢了三三两两的人,有大房沈家财还有王嫣,二房沈万贯跟李荷,还有其他两三位妇人。
沈婆子面色痴狂地走在河中,对着那平静的湖面喃喃自语。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当真看得上我?”
“你长得这么俊,我当然是愿意的。”
“呸,我家那老头子是个缩头乌龟,我才看不上他!还是河郎你最好。”
沈婆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做出拥抱的姿势,面色温柔,似在与情人低语。
沈家财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坏了,这一看自家娘就是撞鬼了啊!还是个淹死鬼!
沈家财吓得双腿打颤,也不敢上前拉沈婆子,只站在河边不敢动弹。
吴小凤看这架势,心中有些犯怵,她看着沈朝央问道:“你那药还挺管用。”
沈朝央微微一笑,那是沈朝扶临走前研制出来的药,叫做幻七,连续七天都能出现幻象,其幻象则是人内心中隐藏的欲望。
沈朝央本以为沈婆子的欲望是金钱,也许她会四处挖银子之类的,到时候她便可以以沈婆子魔怔为由,破除谣言,还能让沈婆子也尝尝被恶语中伤的滋味。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婆子心中隐藏的欲望居然是俏郎君。也是,沈老头其貌不扬,又是个不管事的,沈婆子嫁给他跟守寡没什么区别。
眼见着沈婆子就要往河中央走去,沈朝赶忙冲上去一把将沈婆子拽了回来。
“娘,您在干什么?河里危险啊!”沈朝将沈婆子扶到河岸上,沈婆子起身就要往河里冲。
“都别拦着我,我要跟河郎去享福,做河神夫人!”
沈家财一听这话,当即便气得面色通红。
“娘,爹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再嫁!”
沈婆子此刻两眼涣散,压根儿听不进去任何话,直铆足了劲儿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