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消息同时到达,慕川在凡界包了一座客舍,悠哉地坐在后院喝茶赏花。
仙界之人入凡界,会受限制,如若在凡界随意使用攻击性灵术,被仙都府得知,会有非常严重的惩罚。
慕川也不着急,一个一个的打开传音符,听属下传来的消息。
九凌则握着剑,去了息尘所说的后山,说是仙都府后山,实则并未与仙都府真正连接起来,仙都府整个笼罩在一个结界当中,只有带着玉牌的人才能自由进出,九凌腰间便带着玉牌,因此轻易便走出结界到了后山入口——离仙都府不过百步距离,只不过也是仙都府所管辖的地界之一,便被称为后山了。
后山当中,豢养着许多妖兽,因此整个后山被都被仙都府布了一层结界,防止妖兽误出,也防止其他人误入。
九凌走到结界入口前,腰间的玉牌红光一闪,入口便出现了,九凌莫名有种心悸的感觉,但只是一瞬,她甩了下头,充沛的灵力让她略微安心了些。
彼时在祟羽山的那种心慌感再次袭来,九凌握着归途剑柄,强烈的灵力波动让归途也有些不稳,九凌闭上眼,回忆着息尘给的心法,随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即便没有完全信任,至少,目前来说,这位仙尊大人以及这仙都府内之人的态度都很正常,而且她已经恢复修炼了,只要握剑,她便不会再将后背交予他人。
后山之中,比起祟羽山来说,阴暗了不止一倍,而且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并不是好的征兆,一进去,息尘的传音符又来了:“外围的妖兽更适合你,越往里走妖兽等级越高。”
九凌睁开眼,冷冷对上了一双淡蓝色泛着光的眸子。
那是一头异化白狼,额间甚至多了一只白色眼瞳的眼睛,浑身呈白色,但是除去腹部,浑身都是坚硬的鳞片,更像是妖兽杂交出来的品种。
他也在盯着九凌,一双眼睛冒着蓝光,眼中是挡不住的杀意。
九凌缓缓将归途抽出,提剑便砍了上去,不过是一只刚到筑基期的狼,九凌没有任何惧意。
异化白狼并未闪躲,只是抬头一挡,两相碰撞,竟然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九凌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后立即退开,原先站着的地方被白狼吐出来的一团雷球给击出一个大洞。
竟然是自带雷属性的异化妖兽,九凌眼底兴味更浓。
脑子里回忆起学习心法之时见到的书中前辈使用的剑法,一招一招对着异化白狼使出来。
不远处,两道身影正在半空中看着对战中的一人一兽。
息尘仍旧是负手而立,目光淡淡,看着九凌用出心法中隐含的剑法,面上才略微有了些波动。
旁边站着的狄长劳则是满面骇然:“仙尊,这是?”
“归一剑法。”息尘回答。
狄长劳面色惊讶无比:“她才接触几日便能领会到其中的剑法?”
这种能力太过逆天。后半句话他留着没说。
息尘不置一言。
眼见着白狼对她的攻击有着完全的抵御性,几乎所有的招式都失效了,即便能伤到异化白狼,所造成的伤口也会在计息之间便恢复如初。
对战半个时辰,九凌灵力空了大半,额头都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但是异化白狼却丝毫没有变弱的迹象。
九凌脑海中飞快思索着,想起当初学的一招,闭上眼,大量吸纳灵力,随后,手中的归途剑在半空中转出一道圆形虚影,紧接着,归途剑瞬间化为几十道剑影,跟着圆形的虚影一同飞速旋转,九凌朝着白狼一个弓步,所有归途虚影瞬间上前,形成一个剑阵,将异化白狼困在中央。
白狼忽然被困,攻击有点失了章法。
就在这时,九凌听到一句:“额间那只眼睛,是他死穴。”
九凌目光一凝,剑尖越过所有虚影便朝着他那只额间的眼睛攻击而去。
异化白狼被剑阵困住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命脉被一寸寸接近,发出愤怒的嘶吼。
但是九凌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剑尖几乎是穿透了白狼的整个额头,然后白狼发出痛苦的尖叫,倒在地上,剑阵造成的伤口也没有再恢复的迹象。
九凌松了口气,脚步有点软,方才一击用尽了她体内最后的灵力,此刻她丹田空虚,脚步虚浮,但是她成功斩杀了一头异化白狼。
她走上前,想要挑出白狼脑袋里的晶体,结果却是挑了个空。
她一愣,又试了一遍,还是没有。
未化为人形的妖兽在死后,会在其头部形成一块晶体,被称为妖晶,可以用来锻造材料,还能给妖兽之流修炼,能使修炼速度事半功倍。
这头异化白狼,其妖晶显然更为珍贵,但是怎么会没发现。
九凌不知原因,但是不远处的狄长劳脸色白下来,他求证一般看向息尘:“仙尊,九姑娘手中的剑,可是当初的噬魂?”
息尘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波动,良久,才回答:“是。”
狄长劳心中一片翻江倒海,方才九凌没发现,但他看见了,九凌在用噬魂刺入那白狼额间眼睛之时,噬魂的剑身仿佛更为通红了一些。
噬魂是有来头的。
传闻,仙都府第一任仙尊在魔界找到了一块极好的材料,找了灵器师将其锻造为剑,因其通体红色,便取名为血雾,可后来,这第一任仙尊却在修炼之中走火入魔,堕了魔,成了魔修。
被仙界联手斩杀后,血雾便落到了其他人手中,可所有使用血雾之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堕魔的结果。
由此,血雾更名为噬魂,被仙都府收了起来,传闻其能吞噬修真者的灵魂,使其堕魔,才有这个名字。
可年代久远,现世之人,早已没了能认出来噬魂的人。
因此即便是早知有此剑的狄长劳,见到被息尘刻上归途的名字的噬魂也没有一眼认出来。
可方才看见归途的反常,他才意识到,这把剑,恐非寻常,试探一问,竟是果真如此。
狄长劳只觉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几日受到的冲击大。
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