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这是阵法。心中对这人是瑶晨的猜测又确认了几分,传闻瑶晨阵法学得极好,天赋卓绝,如此看来,确实不差。
九凌看着被困在阵法中一动不动的魔族,提剑便刺其要害,轻易便刺穿了黑雾。
剑身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魔族护法被这一击激怒了,积聚着魔气在内寻找阵眼,可九凌并非只用了一个阵法,想找阵眼破阵?做梦!
九凌见其在阵内活动自如,便立刻飞身上前移动阵石,短短几息之间,阵法又变了。
魔族护法好不容易从阵法中摸出生门,却被兜头一剑差点刺穿了胸口,好在他反应及时,躲开了,便立刻发现阵中情形又变了,方才的浓雾和飞沙走石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得到苍薇花。
魔族护法想也不想,轻蔑地将花踩成碎,用力碾出红色的汁液才算做罢。
可下一瞬,那些被他□□的花动了,一条巨大的藤蔓忽然出现,将他整个人绞紧了,狠狠用力,魔族护法死死挣扎不开。
现实当中,数十位苍薇族人,一同用藤蔓将阵法中的魔族紧紧捆住,九凌腾至半空,直直向下刺出一剑,归途剑尖从魔族的头顶没入大半,魔族护法尖叫一声,黑雾四散,散发着黑气的血肉四散开来,带着一股腐臭味。
九凌用剑撑着才没跪下去,被另外的苍薇族人扶住。
领头的魔族被除掉,剩下的魔族立刻没了斗志,被苍薇族人一一减除。
族内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只是遍地的血液和黑气,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悲痛的表情。
九凌强撑着将族长和玉瑕从祭台之下带出来,有些虚弱地说:“我做到了,你说话算话。”
苍薇族族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玉瑕,点点头。
九凌很快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不远处的君斐看到这般场景,捏紧了手中的扳指,问道:“看得出来,她方才用了哪些阵法吗?”
子为低头沉思一会儿:“应当用了几个阵法杂糅在一处,有吞噬阵,障目阵,还有狂风阵,等等,宗主,她当真才学过阵法吗?便是学过上千年阵法之人也无法如她一般熟练地布阵换阵,她是如何做到的?”
君斐又戴上了银色面具,幽幽泛着光芒:“她非常人。”
子为闭上嘴将反驳吞回去:“可她是个凡人。”
九凌大概是太累了,在圣树一旁的圣屋睡了整整三天。
连被圣树救了的玉瑕都醒了,她都还没醒。
“清卉姐姐,为什么九凌还不醒过来?我都已经醒了。”
九凌隐隐听见玉瑕的声音在耳边。
另外一个人似乎非常不耐烦:“我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哦,知道了,族长。”玉瑕扁扁嘴,拿湿布擦去九凌额头的汗。
“清卉姐姐,谢谢你救我。”
清卉给九凌传灵力的手一顿,耳朵悄悄红了,却还是嘴硬道:“我不想救你,是她救了你。”
玉瑕在一边双手撑着脸:“我知道呀,那也是救了我。”
清卉闭上嘴,专心治疗九凌。
当天查看九凌的经脉后,她先是心惊,继而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经脉上的伤口多到她用灵力补了一夜,像是本就受过伤,又被人给修复接了起来,可一旦灵力使用过度,伤口便会再度崩开。
可这样一个人,孤身便能对付魔族的护法,甚至绞杀,这样一个人,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而且,她还是一个凡人?
清卉掩住心底巨大的震惊,将九凌的的经脉修复好,过了将近三天,每天都给九凌输送灵力,才看见她有苏醒的迹象。
九凌睁开眼睛,又被清卉的灵力亮到眼睛,很快闭上,玉瑕立刻拿丝帕给她遮住眼睛,担忧道:“怎么样?很难受吗?”
清卉也收回灵力,同玉瑕一起盯着坐起来的九凌。
适应了一会儿,九凌坐起来,拿开手帕,问她:“你怎么样了?”
玉瑕拎着裙子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咧嘴笑:“你看,我好的不能再好啦!”
清卉神色复杂地看向九凌:“你伤的很重。”
九凌面色毫无异样:“多谢。”
清卉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摇摇头:“是我该替族人们谢你,没有你,我们族已经不复存在了。”
玉瑕忽然指着窗外的圣树:“圣树开花了!”
圣树开花并不轻易,因此清卉并不信,认为是玉瑕骗人,可谁知她随意转过头,手里的东西立刻噼里啪啦掉落一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圣树上的淡紫色花朵,被巨大的震惊淹没了。
三人来到屋外,此时是夜间,圣树周身却被一层温和的淡紫色的光笼罩起来,无数的枝丫上开着小小的淡紫色花朵,每一朵都似乎在发光。
几人都被眼前的美惊叹到失声。
忽地,一道淡紫色的光从圣树中绕到九凌身上,将九凌包裹起来,而后九凌浑身的伤口都恢复如初,甚至连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接着,一条开满了花的枝丫凑到九凌面前,九凌鬼使神差地用手碰了碰,紧接着圣树周身光芒更甚,花香扑鼻。
清卉见状,朝着九凌扑通一声,重重跪下来,大声道:“苍薇族清卉,见过圣女。”
九凌拧眉,对清卉的行为十分不解,而被这异象吸引出来的苍薇族人也同清卉一般跪在九凌面前,喊她圣女。
玉瑕和九凌对视一眼,纷纷不知为何。
清卉抬眼看向九凌,眼中含泪,道:“圣女,我等,已等待您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