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苏卿无话没说全。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九凌点点头。
苏卿无仍旧不解：“想要仙降灵耳，买就是了，你做什么换你的脸？还是说，方才那几人，你认识？”
九凌：“有些旧识。”
见她不愿多说，苏卿无只是看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随后便见清卉手指也在脸上动了动，随后那张脸也调了。
苏卿无不甘落后，也跟着调了。三人原本姿容极为出众。
九凌原先还是凡人之时，那张脸便颇令人惊艳，后涅槃成凤族，更是明艳动人。而苏卿无是狐族，狐族就没有长得丑的，更遑论他还是狐王一脉。而清卉是花妖修炼成型，自然丑不到哪儿去。
可这么一调，三张走到哪都令人印象深刻的脸立刻藏入了普通人之中，其实也颇为有利，至少这样几张脸，便是扔到人堆里也找不见，避免了许多意外事件。
拍卖会就在隔日，九凌带着人走进去的时候，在大门口就被人拦住了，门口竟然只有一人守着，是一刀疤脸，那刀疤几乎横过他的整张脸，便是连鼻梁都有着一道深深的印记，刀疤狰狞可怖，路过的许多人便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苏卿无从怀里掏出来个什么，那刀疤脸一见，面上狰狞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苏卿无将那物收了起来，三人于是被奉为座上宾，进了二楼一个包厢内，拍卖会还未开始。
九凌这许多年也未曾见识过这拍卖会是何情状，因而有几分兴趣，打量一番发现这会场中央有个半圆形的台子，上头摆着一张小桌子，没有人，二楼围了一圈的雅间，都用珠帘挡着，看样子大半已经有人了。
几人方才落座，隔着珠帘往下瞧。一眼便瞧见昨日的余竟几人也被那刀疤脸迎了进来，在另外一个雅间落座，珠帘跟着那几人的动作晃动。
九凌便见着余竟身后跟着昨日那位行事嚣张的姑娘，余应和余宁似乎也跟在后面，几人神色有异，然而看着眼前这姑娘的神色都是一样的，宠溺中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
九凌盯着那姑娘手里的糖葫芦，红艳艳的，有些刺眼。
苏卿无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笑出声：“你竟也馋这么个东西？”
九凌并未接话，视线落到别处，一窈窕身影从那圆台旁侧走了出来，那人一身蓝色衣裙，最外面是一层薄纱，身形优美，烈焰红唇，手里拿着一把青罗扇，姿势婀娜。
圆台下面不少人都看直了眼睛，便连九凌都看得一动不动。
半晌，苏卿无的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只这么一个小妖精便将你魂勾没了？”
九凌迅速回神，盯着底下的人，尤其是那双含笑的眸子，眉目有些异色。
玄风城中，暴雨如瀑，君斐立于窗前，眼看着外面大雨倾盆，飞溅的雨滴迅速沾湿了他大半的衣袍,雨幕之中，只能看见一点儿隔着水帘的绿色。
子为肩头扛着云欢，面色极为僵硬，点头回话道：“宗主，少宗主她们已到了拍卖会上，一切顺利。”
云欢嘴里仍然含着糖，并没有直接触碰到子为，周身的结界极不显眼，但是为了防止她身上的血疫再一次爆发，君斐每次都会给她加固结界。
“哥哥，我好多天没有见到姐姐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相比较之下，她更黏着九凌一下，虽然每次给她吃糖的都是君斐。
君斐回过身看她，唇角带了点弧度：“很快就能见到姐姐了。”
送走云欢，子为面色沉下来，犹疑道：“宗主，少宗主她……”
子为的测算之力不弱，但是君斐自认为心中有数。
“时机未到。”
子为满腹的话被压了回去，君斐阖上眸子，放弃所有屏障，逐渐变大的雨势之下，他面庞之上都染上了一层水雾，沾湿了头发。
他伸出手掌，很快积聚了一小滩的雨水，透亮，君斐握紧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眼神透过雨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如果君斐在这里，一定会和九凌有相同的发现——这个拍卖师的眼睛和当初的绿袖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同为狐族，生得像也并非绝无可能，可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投过来的眼神，让九凌觉得，很不对劲。
心思转了几转，台上的人已经开始介绍今日的拍卖品：“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到此处，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冲着一样宝贝来的，在下绿衣，负责本次拍卖。”
说着她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立刻有几人送上来一蒙着红布的盒子。
所有人的眼神不由得落在了那块红布之上，仙降灵耳，一种只在传说之中出现过的灵草。
当年血疫横行之时，便有传闻说这仙降灵耳能救命，众人追捧之下，愣是没有一个人找到的，可如今忽然出世，自然吸引了大批的人过来。
绿衣甚至还未说开始，一道嚣张的声音便从九凌侧边的雅间中传来：“今日这灵草，本……咳，我要了，不论出价几何，我都愿意出成交价格的十倍，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九凌听着这道声音，倒是熟悉，今日这小小的镜花谷中，熟人倒是不少，梁由之竟也来了，想必是为了给那尊贵的瑶晨仙子寻药来了。
可倒也巧了，这仙降灵耳，她必争无疑。
绿衣微微笑着，举手投足间，九凌听到一阵轻微的铃铛声，看过去却找不到铃铛在何处，这声音……
九凌拧眉，几乎是瞬间想起来绿袖脚腕上的铃铛，声音一模一样，绝对无错。
这个绿衣，绝对与绿袖关系匪浅。
“这位公子说笑了，本拍卖行的规矩，有主之物绝不二卖，今日您或者出价高拍下这灵草，或是从拍得此物之人手中买走，皆可。”
梁由之一哽，这人实在不识抬举，顺风顺水太久，他最厌恶有人当面下他面子，尤其是一些地位低下的妖族，但他并未出声，不就是灵石？他多的是，是时候让这帮没见识的妖族见见世面了。
场内彻底安静下来，一层轻纱从墙壁之上缓缓下落，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雅间之内，立刻有半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