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不舒服吗?”小师妹追问。
“没有啦,笨蛋。”林之亦轻笑一声。
“哦!那下次等你胃口好了我们再来,真的很好吃耶师姐。”
“好。”
几人吃完,郑大哥领着他们去了客栈,幽洲素有夜市繁华之称,晚上会热闹些,他们白日里还有事要做,休息是最为重要的,所以郑大哥寻了处僻静之地。
客栈并不是很大,主楼一共有两层,从大门看进去左右两边做了旋梯,中间做了个小平台,又从小平台处延伸出四个小梯,两个小梯直通二楼,另外两个则通向了比小平台略高的另外两个小平台,一左一右,上面放着梨木雕花的小桌,中间小平台放着一个有她半身高的青裂纹瓷缸,从下面看也能够看出瓷缸里种着荷花。
缸中的荷花开的妖艳,品种也不似她平日里看到的,茎杠非常的长,那荷花异常的鲜红,但是看着又像墨色,远远看着竟有些分不清那荷花是红是黑。
这店里的布局也是别具一番风格,地面平整的画着横竖交错的直线。
圆桌和圆凳有规律的摆在横竖两线相交之处。
柜台处赫然站着一个身高八尺,身着蓝色斗篷的人,他带着一张银色的方相面具,此刻正面对着他们,林之亦对上他的眼神,一瞬间察觉到一袭恶意,但是那人的神色有很快被温柔代替。
郑大哥带着他们走近柜台。
那掌柜幽幽开口:“这是房门钥匙,订了后院不可乱走。”
声音沙哑低沉,就好像是迟暮要驾鹤西去的老人,可是看着这人身姿挺拔,倒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沈翎正视他的目光:“为何?我们出钱住的,想去哪就去哪。”
只见那掌柜,双手忽的撑在了柜台的桌面上,胸腔剧烈的咳嗽,真的好像一个病重之人。
缓和了好一会,他将身子往前倾了倾,眼神幽芒,森然开口:“要是不想死就不要乱走,我的店里不缺租客,几位若是觉得不适我也可将定金全额反还。”
“就住这里吧。”林之亦开口,这店家看起来并不简单,住下来,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何路子。
掌柜无所谓的开口:“你们想住就住,除了后院和这里,客栈的其他地方你们都不能去。”
林之亦好奇的偷偷瞥了他一眼,隐隐看见那人裸露出来的下颚处好似有什么纹路,就好像是被大火烧了以后所愈合的疤,又有些像鱼鳞的纹路。
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随着郑大哥走向后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如今她总觉得身后的那抹目光正幽幽的盯着他们,她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发现?”沈翎侧身低声问她。
“这客栈必有古怪。”林之亦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是这客栈肯定有古怪。
“他的身上有妖气。”沈翎肯定的开口。
“先住下来看看,也许他不是坏人也说不准。”林之亦双目凛凛打量了一下后院。
小师妹几人已经被郑大哥领回了各自的房间,其实也并不远,但是她只顾着观察四周所以走得有些慢了。
后院并不大,四四方方的,一路过来她目测左右两侧各有八间厢房,尽头处有一个单间,门前的装饰要比其余的繁重一些,院子中间引了渠水,做了一个长长的小池塘,池子种了同小平台上面种着的荷花,红得妖冶。
林之亦盯着小池里的荷花,目光呆滞,幽幽开口:“是妖无疑了,如今还是冬日,虽说这幽洲温和了些也不至于开出盛夏的荷花。”
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是善是恶。
“理他的呢,快些回去收拾收拾,等下带你出去快活两把。”沈翎朝她挪动了几小步,离她更近了些,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林之亦猛然偏头看他,沈翎凑的很近,她的鼻端擦过他的鼻端,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对方浅浅的呼吸。
她被吓了一跳,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两颊染上一抹红晕,眼神闪躲,有些不自在的问他:“去哪里快活去?莫不是又要去哪家酒庄偷酒?”
沈翎被她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使坏又朝她凑近几分,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不知道幽洲的夜市极为有名吗?可媲美上京,等下可以出去玩会。”
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凑近她几分,林之亦被逼得节节后退,最后无路可走双手交叉着挡在胸前:“你说话就说话,干嘛离我那么近。”
沈翎也不逗她了,后退几步移开了身子,淡然开口:“不逗你了,快些去收拾收拾。”
说着率先抬腿离开,林之亦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吸了两口气,整个紧绷的身子瞬间松垮下来,右手还轻轻拍着顺气。
可是沈翎忽的回头,眸色幽深的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幽幽开口道:“可别带别人,我只带你出去。”
本来已经松垮下去的身子瞬间有直了起来,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呆愣的对着前面的人点点头。
是夜。
林之亦随之披了件杏色的祥云纹披风,里面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襦裙,裙头绣着两只深蓝色的飞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一头秀发挽了个朝发髻,发髻上簪了两朵蓝色玉兰珠花,看着简约而不失华贵。
穿戴好后她站在沈翎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很快,沈翎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显而易见的一瞬错愕,随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她的杏色披风上。
“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快活?”林之亦歪头问他,眼似秋水般清澈明亮。
林之亦看向他,如今他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怎么看着都像个风流公子,上下打量一会忍不住轻嗤一声:“你这一身要是进了青楼肯定有很多人追着你跑。”
沈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略带骚包的红色披风,脸色不由得一黑,心中嘟囔,分明上一世成婚之时她还夸自己穿红色好看,怎么今日就要嫌弃他。
“哦,等我一会。”说着沈翎让开身子,朝里屋走去。
林之亦只觉得他穿着红色披风转身的那瞬间有些熟悉,心里有一种道不明的滋味,甚至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林